43. 松鼠与金陵(二十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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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杀人,还是个小妖。”

    “人妖殊途!除恶务尽!你忘了你姐怎么死的了?!!”

    齐怀金的怒吼如狂风暴雨般落在赵无悲的脸上,赵无悲一时语塞,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悲伤。

    “哼!你姐和你的外甥是如何死的?你全然忘了?!她在天之灵知道你对一个妖怪起怜悯之心,定会伤心欲绝!”

    齐怀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把生锈的刀,深深而慢慢地刺入赵无悲心中。

    他松开师父的手,站在那里,脸上泛着颓然的死气。

    只是说完那句话,齐怀金双脚似是遽然被灌了铅泥,眉间锁起深深的沟壑,他扶着额头,应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这番异样,叫谢惊春得了个逃窜的空挡。

    可不出数息,齐怀金甩了甩头,眼中恢复了凶戾,再度朝着朱门追去,他虽身形魁梧,却足够灵活,一个飞身,直接落在惊春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捉妖师却护着一只妖,是不是有些可笑,亏你们还是三正的人,别污了捉妖师的名声!”

    彪形大汉举剑,红缨如血。

    谢惊春还没得及出手,一道道符光凌迟而来,如雷电般狠厉地劈向她的后背。

    金樽被劈后依旧光洁如新,云花纹路明亮清晰,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可她的身体就没那么坚硬,谢惊春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前有狼后有虎,谢惊春忍着剧痛迅速后撤,快速拔出金樽。

    “前辈!它没杀过人!”

    “妖就是妖,该死!”

    齐怀金的语气间是满满的恨意,一招一式皆欲致命,谢惊春根本招架不住,每挡一式,她整个人就要被重力逼得连连后退,眼看要成为手下败将。

    倏地,一道莫名的绿光从包中闪出,直接打向齐怀金,不仅让他的动作有了破绽,还差点让他的剑被弹出手心。

    谢惊春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小松鼠莽头就冲。

    出了刺史府,她又拐入南街。

    她只知道跑,肺里燃烧了一整片旷野的火,吸入大口空气却只来得及吐出半口,风从鼻腔灌入,撕裂般的酸痛传至眼里,脑袋渐渐发闷,一股麻意伴随着剧烈的运动冲上太阳穴。

    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太敢晚上出门,街上人群稀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家店铺的灯笼还亮着。

    又是一道狠厉的剑光,从谢惊春的脖颈边擦过,接着折返而回,迎面就要劈下。

    “金樽!”

    她闭眼高喊一声,金樽再度应声出鞘,和齐剑猛然相撞后,被甩到半空中,划过冷艳的弧线,一如流星踏银雪。

    她很清楚自己绝对打不过红缨大佬,但是现下情况她跑也跑不远了,很可能会直接死在跑的过程中。

    谢惊春横接剑柄,勉强灵活地躲过雨点般的攻击,齐怀金持剑陡然发力,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强大的威压和气势几乎将金樽抵至她的喉口。

    “为虎作伥,不入黄泉!”

    两只手握住剑柄,使出全力也极难挡不住齐怀金的力量                                                ,谢惊春伸出右手,在金樽几乎招架不住之时,猛得推上剑锋。

    “不分青白,蛮不讲理!”

    说完,眼中倒映寒光,谢惊春咬咬牙,用力一转,双剑呈十字架的形状,剑锋摩擦,快要迸溅出火星子,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使劲,右手鲜血横流。

    就在手中剑抬至顶时,她于迅雷之间抽出右手,血掌带风打在齐怀金的胸口,自己则撤步旋身,一脚踢起金樽,裙摆刚起,她便眼疾手快地接住剑。

    齐怀金捂住胸口脚尖微动,突然笑了:“是你?”

    他无神的眼中冒出狭长的暗光,又重复了一遍:“原来是你?”

    谢惊春并不觉得他的笑是什么好预兆,手悄然在包中摸索一阵,想要摸出法器遁身环。

    遁身环风险很大,万一给传到万里之外危险之地,想要再回来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危机时刻,不妨搏一搏。

    齐怀金动作太大,腰牌不慎掉落,他并未察觉,而是带着浓烈的怒气,不依不舍地追来。

    怒气中还带着矛盾的兴奋,他的嘴角从刚才就没下来过,嘴里还时不时发出莫名癫语:“我记得你,妙成女君!”

    齐怀金扭动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蓄力后如一枚炮弹冲射过来。

    “妙成女君?”谢惊春已经跑了快半个时辰,浑身都被汗水浇透了,像是刚从河里爬上来,她也来不及思考齐怀金为何会提起妙成女君,更来不及思考,为何他会觉得自己是妙成女君。

    她现在就是一辆空档滑行的车子,全凭那坚定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