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松鼠与金陵(十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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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开口的,毕竟,毕竟此事说出来还是太过诡异。”

    路植晏终于玩够了皎光,他单负手,另一只手将石子抛起又接住,随意走了几步,仰头看了看穹庐:“原来如此,后来呢?”

    “后来……对!这时还发生了一件事。”宋如遇双目一眙,才想起来一月前的事,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后来我也不敢进西院了,着急忙慌就要去小佛室寻阿娘。经过花园时,忽见张正从树丛里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见到我,他非常震惊,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就赶紧向我行了一礼便离开,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哭声。”

    “哭声?”

    宋如遇狠狠点头:“前番所说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这哭声绝不是幻听,因为我看见了阿娘,竟是她坐在丛中小亭下哭泣!我问是发生了何事,她也不说,只匆忙走了,只留地上的一把剪刀。

    哦对了,我放在桌上的剪刀就是从此处捡的。”

    她略略不解,继续道:“可我记得从几年前开始,母亲就对我们兄妹两不闻不问,阿兄失踪后,阿娘只冲着阿爹撒了一通气,责怪他为何要带阿兄去乐州,但她也只是哭了片刻,此后照旧不理府内事务,将自己关在小佛室中,很少出门。”

    “过不了多久,阿娘就……就上吊自戕,阿爹伤心欲绝,天天抱着母亲的棺材不肯下葬,一拖再拖,日日待在小佛室,甚至常去灵安寺为她祈福,直到前几日才舍得将其下葬。”

    宋如遇说完,像是被抽去气力,整个人瞬间萎靡下来,眼睛也泛着深深的红。

    路植晏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多谢宋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勿悲。”

    说罢,将石子扔进了小池,“咕咚”一声,激起小小的涟漪,在墨夜中,如一捧黑色绸缎皱起。

    “那路公子是怎么想的?”

    路植晏眸光一暗,将她的话打断:“宋小姐。”

    被他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到,宋如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怪事,却见他温柔回顾。

    “还是,早些歇息吧。”

    送走了宋如遇,路植晏继续闭目养神,回想着她刚刚说的话,到底几句为真,几句为假。

    这府中到底有多少人在撒谎。

    想到一半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

    谢惊春乖乖捧上套着金樽之鞘的游龙,深深鞠了一躬,双手扶膝:“其实,我说我拔不出来你信吗?”

    路植晏手腕一转,将鞘身旋了一圈,对自己的游龙居然能被插进金樽的鞘,也感到惊奇。

    “怎么会拔不出来?你也好歹练了几个月,手劲还这么小?”路植晏一脸轻蔑,“看好了。”

    很好,第一次拔直接拔脱手了。

    路植晏尴尬地摸了摸后颈,面上还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手却在偷偷蓄力,横着拔,竖着拔,踩住剑格往上拔,都是无用功。

    他气得往桌上一扔:“你赔我。”

    谢惊春认命般地抬起头:“怎么赔?”

    路植晏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说的话,此人竟也当真,他差点就说出‘怎么赔?拿你赔!’这样的话来,但一想这话也太怪了!

    无语到极致后,他叉腰睨着谢惊春,平静到像是懒散:“把自己师父的剑弄到拔不出来,闯祸闯到这个份上,你也是千古第一人。”

    谢惊春乐了:“太好了,终于荣获第一了,这辈子没当过第一。”

    路植晏:“……”

    两人大眼瞪小眼,呆呆盯着桌上那把剑,都不知道怎么办。

    盯了半天,谢惊春拍案而起:“我有办法了。”

    谢惊春找来麻绳,缠绕在游龙的剑格之上,然后将一端递给路植晏,自己像驴拖磨一样前进。

    在游龙被抽出的一瞬间,谢惊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犁去,马上就要摔个狗吃屎,路植晏一召游龙,硬生生将她拽了回来,游龙要归鞘,谢惊春也被拖着往路植晏怀里去。

    还好她放手放得及时,停在了离路植晏身前几米远的地方。

    难得反应这么快,谢惊春在心中夸了自己一句。

    “怎么样?厉害吧?”

    她迫不及待地邀功,转过身时,却看到路植晏的手做捞取状停在半空中,身上缠着一圈一圈地绳子。

    谢惊春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路植晏想,只要她在一起,自己或多或少总是会受到伤害,要么就是掐他的手指,要么就是撞他,还差点让游龙再也无法取用,已经数不清了。

    他将绳子一通乱解,谁料越缠越紧。

    “你别动,我来!”谢惊春知道自己又干坏事了,赶紧跑过                                                来,小心翼翼地给他解绳子。

    但在此过程中,她突然发现自己终于实现了在渡金岭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