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捉摸不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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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不受?”
纾纾哪里不知道他是逢场作戏,巴不得让别人看出来他很受用,也是借此拉拢辅国大将军的意思。
莫老将军一直以来从不与人结党,自太宗朝开始便是中立,故而在西南边陲与京城相安无事,甚至连登基大典都未曾派人回京观礼,颇有雄霸一方的意味。
此时先行派莫偃戈暗中探查,又在岑檩的生辰宴上高调登场,定是嗅到什么立个靶子等岑湜来投。
纾纾抱紧他眼尾一扫,岑湜立即会意,起身走向床榻。
“是呀,陛下只知朵图阿谀谄媚,怎不知莫偃戈刻意挑拨?”
他哑然失笑,“倒是我的不是了,看不出他的离间计。纾纾方才可是吃醋?”
“不是。”她嫣然一笑,从他怀里滚到床角。
如此也不知算不算糊弄过去。
红鸾星动,蜂狂蝶乱,窗外细雨吹打,叶疾风卷,心旌涌舞,不知太白将至。
喘息间纾纾问他:“倘若西南有意臣服陛下,臣妾可能助陛下?”
岑湜眼神忽的一黯,他掐着她的下巴,看她双颊绯红,泪眼迷蒙,额间粉汗点点。
这女人,真冷静啊。
“你会吗?”
纾纾抵住他的唇,“但凭陛下吩咐。”
事业未竟,她知道,他与他皇兄的政见,一脉相承。
听闻这些天岑湜流连温居堂,几乎夜夜笙歌,乐不思蜀。沈苹苹到顺安宫几次,每每说到朵图都横眉竖眼。
“你瞧她那模样,那姿态!不是狐媚子是什么?”沈苹苹将金乳酥塞得满口,“你是真不着急呀!”
“我着急什么,这不还有上巳节那天的明媚佳人么?我且等着。”纾纾不以为然。
沈苹苹腾地站起,“对呀,我还忘了那位!”
她近日又吃胖了些,腰身渐圆,想来不似在淇州时天地开阔,到处欢跑。吃多动少,自然丰腴。
纾纾很喜欢她直来直去,喜怒形于色的坦率,想必岑湜隔几日就要去呈柔宫一趟也是因在那儿心情舒爽,不受束缚罢了。
“沈姐姐是担心陛下不再喜爱你吗?”她明知故问。 沈苹苹红着脸坐下,踌躇半晌,还是点点头。
早前听闻岑湜的腿疾是在淇州所受,纾纾从未向谁追问,怕徒增伤感,正待此时沈苹苹解惑。
她眼神灰暗,语气也沉闷下去,“那年他带我去边关犒劳士兵,正巧碰上寇匪偷袭,我坐在马车里,眼见箭矢就到,他从马上飞扑过来保护我,滚落在地,不慎与车毂猛撞,因未及时找到军医所以落了遗症,虽说没到伤废一腿的地步。但……”
沈苹苹说到此处,自责不已,泪水滂沱。
“要不是我吵着闹着要去,要不是我嫌骑马颠簸,他原本还是我初次见时那样。”她抓住纾纾的手,“所以我一直信他,信他......”
她的眼泪忽又不流了,直勾勾看着纾纾,过不多会儿收声坐好。
纾纾低头惨笑。
是啊,这样重的伤为自己所受,哪个小娘子不感动?不死心塌地?又怎会相信郎君会爱上别人?
而她薛玢,沈苹苹都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岑湜怎能不知?她也不知他到底喜欢谁,爱谁,连逢场作戏都那样体贴,纾纾每觉愧疚又都让他揭破。
究竟是谁捉摸不透?
“沈姐姐不必担忧,陛下自然是喜爱你的。”她抹去她颊边泪痕,“陛下从未怪你多话的。”
“真的?”沈苹苹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他要是嫌你话多,怎么会陪你饮酒欢歌,看你踏月跳舞?虽然在淇州时碍于身份未给你名分,可得到九五之位后马上接你至京城,封你为婕妤,还不远万里带来熟悉的奶娘给檩儿。你一撒娇他就答应带你去军营,见你遇险不顾自身安危,怎么不是疼你、爱你呢?”
沈苹苹低下头,似是思考,片刻后急切一问:“那你呢?所以你......”她忍不住皱眉。
纾纾又轻又慢,微笑地朝她点了点头。
其实沈苹苹凭直觉就已做出最妥的举动,她从未吃过纾纾的醋,也从未不满岑湜亲近纾纾,甚至很愿意同纾纾来往,只是凭借心底那份良善和热情罢了。
纾纾紧紧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郑重嘱托,“陛下很艰难,他还有一腔抱负和满身责任等着实现,我们身在后宫,虽势单力薄,但也是种背后的拥护。我知道你敬爱他、崇拜他,但很多事情,他必须做,哪怕是不愿意的。你明白吗?”
沈苹苹眼眶微红,只那眼神已道明,她懂。
院中忽起一阵微风,将泪水逼回。
***
午后小憩,天气又热上几分,丫头都各自在廊下摇扇,秋棠与纾纾下着棋,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