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姐妹合力助出逃(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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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叫我是吗?”岑湜不管,颤着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我在这里,别怕。”
“不......”她双手握拳,又挣扎撑开,筋骨凹凸,五爪似刀,一遍遍在被褥上抓挠。
“陛下。”蝴蝶低头递上一卷毛巾,“用这个给娘娘咬着。”
他很听话,轻柔塞进她嘴里,“对不住。”眼角便滑过泪水。
朵图怔怔一愣,腹下一阵绞痛却冲得她头晕眼花,不及细想,牙关便紧啮住,又使出全身力气去推那孩子。
姑姑弯腰往里看,焦急道:“娘娘,再加把劲!”
外头一阵吵嚷,有人叫道太医来了。
岑湜心下一松,旋即又急上十分,也不纠结是谁,问道:“可有法子让她好受些?”
李太医跪倒在地,“陛下,女人生产疼痛不已,堪比死生,虽有些法子,但不可全解,因人而异,还是得看娘娘自己。”
“不论是什么,先用上。”他回头将朵图濡湿的发丝拨开,轻轻吻她眉间。
“是。”那太医不放心,又问姑姑:“生得可还顺利?”
老姑姑点头,“尚可,但娘娘头胎,没有经验,不会用力。”
“教她!”岑湜微怒。
朵图实是力竭,勉强将手一抬,触到他袍角,声音抖而轻:“陛下,你......你能陪我生完孩子吗?”
卓怜袖一直等在门口,她坐在桌边,看向外头。隐约听得到里间岑湜和朵图对话,伴着女人时有时无的尖叫与低泣。她心如鼓槌,又如吊桶,砰砰乱跳,七上八下。
宫外夜色沉寂,星子密布,暖风恬适,寂静又祥和,如此内外,大相径庭。她一盏一盏喝着茶,腰背僵直。
须臾,温居堂高围之下,那西边墙头,略略一亮。
她几欲站起,犹自微微一愣,只动了动脚腿,不禁绞绞手指,有些晃神。
“朵图!”沈苹苹的声音高扬而至。
她跑着来的,满脸通红。
卓怜袖想到老姑姑的话,连忙一招手,“快,去里边,她不会生,你教她!”
“诶!”不多言语,沈苹苹一步不歇,急匆匆往里奔。
卓怜袖又端坐下去,身子却不住探出来,那墙头越来越亮,漆黑的天空,角落里有什么火红。
亥时。
听见朵图和沈苹苹交错的哭声,老姑姑说看见头了。
候在门外的丫头们窃窃私语:
“那 儿是怎么了?”
“是火吧?”
“莫不是走水?”
“上次光华......”
“呸,住嘴!”
“嘘。”
有人回头看卓怜袖,她沉静坐着,不挪半分,端正得如同一尊塑像。
又过两刻,火光越来越大,映红小半边天。远远的皇城外头,人喧马嘶声嘈杂入耳。
余有庆立在院中,虽说他要跟随岑湜左右,但眼见大事不妙,自计较一番,便躬身朝卓怜袖一拜,“娘娘,奴婢去承天门问问,若是陛下找我,劳驾您解释。”
卓怜袖忙点头,起身扒在门边喃喃道:“莫不是又着火了?”
他出去不过须臾,有禁军打扮的男人闯进来,急赤白脸,如一只热锅蚂蚁。甫一见卓怜袖在正中坐着,赶忙跪拜求道:“德妃娘娘,听闻陛下在此。颁政坊龙兴寺走水了!”
卓怜袖腾一下站起,脸色倏变,“可曾叫潜火营?”
“叫了。但起火点是龙兴寺内的佛塔,此塔高九层,以木建筑,里头佛经典籍繁多,火势一起,便如摧枯拉朽,潜火营的人上不去!”他欲言又止,道:“陛下可是在此?臣还有话说。”
“我去请。”
岑湜已听见外头男人的声音,自己走了出来,满头大汗,神情肃谨。
“陛下!”那禁军见他服饰不整,知是美人生产,但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只能连连磕头,“陛下,颁政坊走水!”
“什么?”岑湜剑眉一竖,怒喝道:“不是设了望火楼?潜火营的人呢?为何不曾及时扑灭?”
那人匐在地上结结巴巴,“是龙兴寺的佛塔,近日天干物燥,木头纸张又都易燃,且佛塔高耸,潜火营的人上不去。陛下,颁政坊九寺五观,除去出家人,还有不少士人、学子在此读书,许多都急着去救那塔上宝典,潜火营不仅扑火还要拦人,自去年编制保火甲后,这是第一次有如此大火,众人经验不足,实在乱成一团。将军遣我来请陛下旨,能......能否出兵轰走那些读书人?”他额上冷汗直冒,不敢抬头看岑湜。
最怕文人酸腐,命都不要,要救那书。岑湜腹谤。偏又得罪不得。
“你......”他突然发现余有庆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