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草蛇灰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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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什么梅花金簪,温圻来来回回将那段路跑了不下十遍,决不在地上,怕是有人拾去。”

    纾纾叹道:“拾走倒好,不论是自己用还是送人,或者出去典卖,势必将刻字磨光,就算是查出来也无法证明。”

    她从头到尾只是怕被有心之人拿走,安放在谁身上,届时搜出来将那刻字与她宫里的对比,百口莫辩。

    “你倒不如将一套的耳环项链都丢弃。”

    “陛下早已见过,若是丢了,岂不说明顺安宫有内贼,或是皇宫有歹人?小事化大。而且只丢弃耳环项链,不磨金簪,到时被人单拿出来,那刻字也还是可信的。再者,要是哪天找回金簪却不成套,又怎么说?我入宫时,可都是录过名册的。”

    莫偃戈无奈摇头,此事的确难办,海底捞针。

    “莫不如就说是上巳节那日遗失了吧。”

    纾纾恼道:“我本以为是你做的手脚,所以不敢报遗失。那时没说,等到此时才说,隔得太久,反倒刻意。”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只能是祈祷它就此石沉大海罢。

    正说着,秋棠使了使眼色赶紧回到纾纾身边,莫偃戈收扇将门一推,独自走进。

    “臣妾参见陛下。”纾纾乖巧施礼。

    岑湜穿着朝服,明黄色在日光下耀得刺眼,他虽长她七八岁,但皮肤平整,姿态昂扬,面貌并不比少年人衰迈。

    “怎不进去等?”他过来携她,至腰间抽出手帕替她拭汗。

    莫偃戈坐在椅上支肘瞌睡,一副要扭断脖颈架势。

    装得还挺像。

    “                                                哎呀,臣妾不敢在堂内等候,原来莫将军在此,真巧,好在没进来。”

    莫偃戈但见两位,立刻躬身道:“臣叩见陛下、淑妃娘娘。”

    岑湜请他平身,回头对纾纾说:“我不在政事堂时准他们自行入内等候,倒忘了同你说。看来你来得晚。”

    “是,我来时并未见着莫将军。”她浅笑着将账簿置于桌上,“陛下,这是修整甘冽园的账目,莫将军刚好也在,他在外好走动,去得比我勤,也可请莫将军从旁协查。”

    岑湜随意翻开一页,信手交给莫偃戈,“你看看。”

    “娘娘有所不知,因您精力多在准备避暑会,为节约报批时间,园子的修整所用,臣已斗胆先行垫付,过后要向户部讨还的。故这账本臣已核对过。”

    纾纾心下惊讶,尴尬一笑,“是我疏忽,劳烦莫将军一场。”

    沉思着将莫偃戈盯了会儿,岑湜翛然拢起双手,:“莫将军有把握让户部松口?”

    这场避暑会本是以后妃私人名义举办,只是借甘冽园的地方,花费应从尚宫局支出,账本由纾纾审查过向岑湜呈报即可。没想到莫偃戈先斩后奏,他是故意搅浑水让户部掺和进来。

    “臣经陛下首肯应淑妃娘娘私请,监察工事,好意垫付匠人工钱。臣一武将,又久居西南,对京中百官权责一窍不通,只知户部掌管天下财政,不知内宫事务皆由尚宫局统领。所以臣鲁莽去问,有何不可?”莫偃戈颇有自信,“陛下放心,臣届时装疯卖傻、胡搅蛮缠,定让户部那些人惹一脑门官司。”

    纾纾扑哧一笑,亏他想得出来,“那之后呢?户部那群吝啬鬼,莫将军可休想从他们那儿抠出一个子儿。”

    莫偃戈弯腰一拜,“这就不劳淑妃娘娘伤脑筋,臣自有办法。”

    岑湜慢慢吃了口茶,道:“你回去罢,晚些我再去顺安宫。”

    想不到这两人倒有些默契,她福礼告退。

    用过午膳,纾纾叫张克弱过来问话。

    “卓娘子的事,查得如何?”

    “回娘娘。经奴才多番查证,卓娘子是少府监大人的独女,因少时丧母,备受父亲宠爱,平日不喜抛头露面,常在家中品茗、调香,据说其外祖母是民间医科圣手,因此还通晓医理。”

    “就这些?”

    “是。”

    纾纾摇摇扇子蹙紧眉头。她在闺中时参加各府家宴、或是游园盛会,鲜少碰见卓怜袖,她在外的名声薄弱,只知生得甚为美艳。

    秋棠问道:“娘娘,少府监虽高居三品,但历来在朝中不受待见,是不是因此,卓娘子才不喜在外交际往来?”

    她说得有理,三公三师地位斐然,六部之中吏部监察百官,统筹科举,天下入仕者都对它敬重有加。只有工部,士农工商,因职务多为建筑工程,督矿铸币,士大夫们皆以为下品,少府监作为其下属,免不了遭些冷落。

    “怕不是幼时在哪家宴席上遭了白眼欺负,从此都不愿出门?”纾纾忖道。

    “奴才实是查不到了,请娘娘责罚。”张克弱低头告罪。

    “无妨,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