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如胶似漆赠狐氅(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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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耳濡目染,又得少府监真传,我遂她心意拨去十几人作副手,且拭目以待罢。那些迂腐老头儿我还压得住。”

    “谢陛下。”纾纾心满意足。

    两人倚在案前交谈,此时正好有打更声传来,方觉已至深夜。

    “对了。”纾纾扭头,“你可有听莫将军提过家姐近况?”

    岑湜略忖道:“倒没听过,他从未提及。”

    “是啊,否则你一定会告诉我。”纾纾喃喃。

    也不知缨缨做得如何,可有难处。她蹙着眉头,小嘴紧紧一撇。

    岑湜摇摇头轻轻将她抱起,“你呀,少思虑,多宽心,回回见你都是为旁人精打细算,怎么不自己向我讨些好处?”说话间就行至床边,他落帐熄灯,扶她安寝。

    黑暗中摸到岑湜温暖宽厚的怀抱,纾纾不敢贸然索求,心里只想:沈苹苹早先虽无名分,却与他有多年夫妻之义,卓怜袖同他青梅竹马,彼此情投意合。她于他,更像是同僚、伙伴,不该有过多情意,能相拥入眠便已是极好。

    “臣妾入宫,本就是为平衡局势而来,自知处境,况薛家与陛下有同舟共济之盟,此前多有犯错,承蒙陛下宽恕,我怎敢再生其他妄想。”

    彼此都看不清面容,只道岑湜过了许久才柔柔抱住她,在额心落下一吻。

    ***

    张克弱传来消息时,莫偃戈已在城门披甲待检。据宛鹤节度使战报,罕罗养精蓄锐十数载,此番厉兵秣马,不似往年小打小闹,前方战事吃紧,岑湜派他去增援。

    这里头还有些门道,宛鹤节度使乃边境特设,统管?州府军政,本应由临近州府驰援,但                                                岑湜有意让莫偃戈建立军功增己方之势,才千里迢迢募兵充他麾下。

    “娘娘,这是大姑娘递来的信。”

    纾纾闻言心自一晃,不用看,缨缨定是随军而去。她攥紧手里薄纸,不忍详读,抖抖手还是打开来。

    “见字如晤,吾妹台鉴。阿姊自小习武,每日刻苦,不曾懈怠。今国有危难,正是报效之时,姊以昔镇安长公主为师,随军出征,与同胞共御外敌,实乃吾之所愿。切勿伤心,望自珍重。”

    落款是缨缨小字。

    她泪如泉涌,信未看完,便浸湿墨迹。

    “娘娘......”秋棠犹自感怀,眼睛也跟着红了,“大姑娘既打定主意,家中必已安排妥当,您放心罢。”

    纾纾颔首,只希望缨缨在外头自有贵星,逢凶化吉。

    正当时,战鼓声如雷震从城墙那头传进,士兵高昂的号声响起,士气如虎,振奋人心。虽看不见,那磅礴之势一波一波如惊涛袭来,仿如壮日喷云,地动山摇。

    纾纾跟着心潮澎湃,不自觉站起来。

    想必岑湜此刻正站在城墙上擂鼓,慷慨激昂,威风堂堂,她真想看看。

    罪己诏余势之下,四方感泣,此时正是他树立威望、归拢民心之时。他要做的事,必得循序渐进,持之以恒。

    ***

    纾纾在灯下缝那件狐氅,因仔细,眼越看越花,头越低越近,旋即听得噼啪一声。

    “小心!”岑湜将她脑门一挡。

    “嘶~”绣花针尖得很,立时就在她食指上刺出一珠血。

    “陛下。”她抬头略带嗔怪道:“您怎又不着人通报。”

    岑湜未说话,眉头微皱,只抢过她的手含在嘴里。登时指尖裹上一层又烫又软的泥,还带着点吸力。

    “痒。”她笑着拧了拧肩膀,脸颊飞红,眸子便垂在一旁。

    “怪我。”岑湜定睛细查,见血止住才放下。她忙抽回手指揩了揩。

    他摸不准她害羞的时候,分明每寸都见过,可偶尔仍如芳心未许的小娘子,模样娇娆,叫人念念不忘。

    “这可是给我做的?”岑湜拿起桌上狐氅。

    纾纾可算想起,惊呼着扑到他臂上,“哎呀,你不能看。”

    他开怀大笑,酒窝若隐若现,“只听说拜堂之前夫妻不能相见,不曾有送礼的还要守这规矩?”

    纾纾红着脸钻到他怀里,瓮声瓮气道:“我做得不太好,还得再改。”

    这话比说亲他爱他更让岑湜心软,化成一滩水似的,恨不得盛出来给她尝尝。

    “你用的心意,哪怕再差,我都高兴。”他抚着纾纾烧焦的发丝,一字比一字更柔。

    许是听出话中情宠之意,纾纾抬首望向他。四目相对,岑湜双眼如深空点星,微微发亮,又绵绵动人。

    他本就生得柔美,若是敛去威压,周身都是鹅绒般的气质,忍不住想要靠近。鬼使神差地,纾纾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果真弹嫩,她莞尔一笑。

    “还好奇什么?”岑湜扣住她后脑勺。

    原来他也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