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路见不平泄身份(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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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可总比背官司强,于是当众将吃下药丸,毫发无损。现下又说孩子父母诬告,要长官判刑。”

    他将头略略一侧,对纾纾低声道:“我瞧那妇人并无告官之意,是他老头子执意要讹人。你可得小心,泼皮无赖难缠得很。”

    她轻轻点头,感激道:“谢洪班头指教。”

    去衙门路上,许多好事者跟在后头随他们走,多久也没一桩精彩公案,正是宣城百姓瞧热闹的时候,一个个都使劲打量她。

    “这是个姑娘!”有人道。

    “可不,蛮秀气哩。”

    自出生以来,纾纾从未到过公堂,原以为这辈子也与刑案扯不上关系,没成想头回单出远门就卷进人命官司。

    既入大门,首先见得两排皂衣圆领、绢布系腰的隶卒,皆手拿杖棍面无表情端站着,以示威慑。这棍叫水火棍,黑红两节颜色,喻不徇私情之意。

    堂上审判官约摸四十来岁,靠在椅背上打盹,身后牌匾四个金漆大字——“明镜高悬”。桌上有纸笔、惊堂木,两边各放一筒红黑飞签。两个小吏立在身侧听他吩咐。

    原告夫妻、被告游医皆跪在堂中,孩子尸首摆在柱下。那农妇见来人是她,眼里颇有些喜色,只是面容憔悴不已,又像有难言之隐。

    纾纾再一眼,角落里摆着一架武器,枪棍刀剑利芒四射。

    师爷见她已到,往长官耳边说了什么。判官一个猛子惊醒,双眼朦胧,这才将纾纾一观,挥手道:“证人来啦?”

    “堂下证人,速速拜见,报上籍贯姓名来!”师爷厉声一喝。

    纾纾闻声一抖,好在多大的阵仗她也在宫里见过,心中并不发怵,膝盖一弯便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小女京城人士,家中经商,此番南下买货,因赶路颠簸,                                                特换男装示人,只求途程顺畅,绝无欺瞒大人之意,请大人见谅!”她高高把过所呈上,将头也一并低下。

    半晌,“辛珍?”

    “是。”

    这名字乃取“薛”一部,“玢”一部,再加一边合配。

    “好,昨日场景,你所见所闻详述一遍。”

    想必是没有生疑。纾纾抬起头来,那县官嘴巴蠕动,还在默念她身份来历,眼中精光游弋。

    “昨日巳时正,我路过东魁桥,见这位江湖游医卖药,这名农妇抱一孩童相看。”

    她顿了顿,指着地上尸首说:“即是此子。起初卖药的叫价一贯,妇人无钱,此时两人并无纠纷。我正欲走,孩子突然打起摆子。随后......”

    她说到此处,背后黏来灼灼目光,猜想是那农妇,心生不忍。但又觉事情到底与自己无关,该实事求是,于是接着说道:“随后此妇人因抢夺药瓶,推倒游医在先,将药丸喂予孩子在后。不出片刻,孩子张目而亡,卖药的逃走。这便是小女所见。”

    她再拜。

    短短几句话,来龙去脉一清二楚,也辨认了当事双方,不予多评,只讲事实。堂上长官不由对纾纾刮目一看。

    “你既道起初两人并无纠纷,意思是后来有争斗?”

    “是,孩子吃药时,游医还未爬起来,后他欲夺药丸与孩子母亲发生争执,但未果。”

    “也就是说,你亲眼所见,是孩子母亲喂这神棍的药给自己儿子?”他说神棍二字时,脸上满是不屑,眉如沟壑。

    “是,至于孩子吞没吞下,吞下去多少,我当时是看不清的。”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男子粗暴挑衅:“胡说,仵作都掏出来我石头嘴里的药丸,怎么是没吞下?我叫你来是给我们作证的,瞎说八道什么?”

    正是孩子父亲。他与其妻很是不同,卷着裤腿,头发潦草,精瘦精瘦,尖嘴猴腮,一脸奸邪样貌。

    惊堂木啪地一响,“本官许你开口了吗?”

    小人最是欺软怕硬,他全身一哆嗦,慌慌张张伏在地上,不敢再做声。

    “大人,小女只是照实说话,我确实看不清。”纾纾又道。

    她看此官面相,不像奸佞,方才男子无礼插嘴,他也并未责罚,当是一清官。

    “大人。”师爷见状,弯腰献谋道:“此女子京城人士,身份清白,说话条理清楚,不卑不亢,当是可信。这药丸无毒,况是母亲亲自喂下,只怕是......”

    按纾纾猜想,这孩子虽已病入膏肓,但昨日不见得就是死期,只是突然打起摆子,农妇一时情急之下胡乱灌药,堵了气门儿,活活将亲生儿子憋死了。

    两人小声交头接耳,她听不清楚。心想:我只待飞签一扔,判决一下,好回客栈。

    突然,身后邦邦几声闷响,那方才怕得瑟瑟发抖的村夫猛地磕起头来,额上顿时撞出一片淤血,他大声道:“大人!小的还有话说!此人不可信啊!”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