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貌合神离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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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一派胡言!”纾纾气急,拂袖转身。

    她是断然不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定是遭人构陷。宗室派那边眼见事情败露,大抵是破罐破摔,将父亲也拉下马。这还不够,连同她狠狠批了一顿。

    “关门!”她吩咐秋棠。

    屋子里寂静无声,纾纾喝下半盏茶后便坐在案边一言不发,秋棠在一旁干着急。

    “姑娘,您倒是说话呀。”

    她揉了揉脑筋,“我相信父亲,否则若有实证,在朝上就该拿出来当面对质。而现下也没有批捕的消息传来,一切还有余地。至于谴责我的那些话,本就是夸大其词,不过想祸水东引,参父亲家教不严,教女无方罢了。”

    “是这样不错,可是您与主君私下来往书信是真的,陛下上巳那日抱您回宫,也是真的呀。”

    太宗皇帝以史为鉴,非常忌惮外戚势力,所以立下至多三月一次后妃与亲人书信往来的规制,如有特殊情况,可以上报批准,这些书信都有专门的局司负责寄送。

    若要见面,须得一些时机,或者皇帝批示,比如怀孕、生产、父母病重等。

    纾纾才入宫不久,不敢频繁交通,但思家心切,只写未寄,本就是怕招人口舌。谁知偶然叫岑湜发现,才有后面的事。

    千不该万不该侥幸,若是私下发现还好,奏折先经吏部审核才呈上见圣,在这道程序上发现就是以公谋私。

    岑湜也定被斥责了一番                                                ,他们对他可能还会客气,但若指摘后妃,定当不会收敛。

    岑湜啊岑湜,你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纾纾挑眉冷笑。

    最好是两败俱伤,隔山观虎斗。他怎么能让宗室派一夕之间折损一员大将,礼部老尚书迟迟不能致仕,也应该是他拖着。

    他到底想要什么?将水搅得这样浑。

    上巳节的马车逼仄,随行人员又多,他怎么敢?才刚登基,地位不稳,更要谨慎行事才对。太和门离顺安宫又那么远,可以驾车,偏偏要抱她走完一路。

    还有家书,沈苹苹的家书他可以私下遣人送去淇州,那么她的为什么要亲自送,还夹带在回奏中,就是要让父亲掉以轻心。

    纾纾百思不得其解,在凳上枯坐一日,直至暮色降临。

    秋棠躲在宫门边上,她猜岑湜今晚要来,怕他又是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让姑娘惊惶。远远看见余有庆领路而至,急忙转身进殿知会纾纾。

    “替我更衣。”她淡然道。

    等她穿好寝衣坐在妆台前,岑湜正好踏进屋子。

    她从镜中看见来人,喜盈盈笑道:“陛下万安。”

    “来晚了,可等得急?”岑湜双手按在她肩上,“我替你卸妆。”

    纾纾故意簪了那支梅花金簪,等他拔下时便吃痛一叫。加上眉间微蹙,眼尾染上淡淡的绯红,可瞬时又恢复如常。

    “恕罪,疼得很?”

    岑湜移步将她下巴抬起,那泪珠缓缓滑落至鬓间,水痕生出一道荧光,点点发亮。

    “不,不疼。”纾纾拂落他的手,且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只留纤弱的肩膀轻轻颤动。

    岑湜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一立一坐,纾纾隐忍的抽噎打湿岑湜的袍子,他站在那里,神色未松动半分,只轻轻拍抚她的背脊。

    “岳丈大人的事,我知道他是冤枉的。”岑湜矮身将她的眼泪擦净,理顺她散落的发丝,“书信的事,也怪我,疏忽大意被人拿住把柄。吏部好几道审核,那么多人,要是与侍郎熟识,偷偷拿去送还给他便罢,同朝为官,这点人情谁不愿意做,偏要大动干戈拿到朝上来计较,分明是有心的。”

    “你也认为父亲是遭人构陷?”纾纾伸手摸他脸颊,“陛下辛苦,臣妾让你忧心了罢?”

    岑湜摇摇头,“合该我俩一起,难道抱人的不是我?强人所难的不是我?”

    她勾住他肩膀扑进他怀中,“是我,都是我,最早我就不该那样思念亲人,叫你看出来。朝堂局势如此复杂,我该安分一点。”

    他叹了口气,将人整个抱起,像哄着岑檩一样在屋内踱步,“放心吧,无甚大碍,贪污案......我不好说高侍郎,但岳父大人一定没事,至于书信,更是小事,你也不必对那些言论过于介怀,只是个花招罢了。淑妃在后宫中如何行事,人品几何,大家都看在眼里。要怪就怪我放肆,从不避人耳目,以后再不会。”

    他句句都在告罪,非但没有责怪纾纾,反而暗里夸赞,也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

    纾纾将脑袋搭在他肩头,合上眼睛,想就这样睡去罢了。

    不过是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