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语道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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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炽亮。

    “我今日就是来与你说清的。”纾纾一抹脸,冷如冰。

    莫偃戈一怔,似是不明,“为何?”

    他明明清楚得很!

    “我不知你怎么莫名其妙相中我,我不管,但我得活命,今后西南莫家军、薛府,都是陛下的人,我们总会遇上,你这般毫不遮掩,那日还敢在宴席上当众调戏,当真是不怕天子之怒。”她把丝绢一甩,寒眉斥道:“烦请莫将军以后不要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也不要来接近我,金簪若是不在你那儿便罢,我不会再向你问起,至于绿松石,就这样留着吧,算我此番冒犯你的歉意。”

    纾纾起身欲走,莫偃戈终于慌了,急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她狠狠睨道。

    纾纾很少发怒,气质本就是偏冷,如此疾言厉色,倒叫人生出几分忌惮。

    莫偃戈讪讪放下,敛眉柔声道:“我本想你待字闺中,抱也抱了,娶你当水到渠成,若你是哪家高门闺女,我的身份怎么也该配得上,没成想去通威街一问......我实在不甘心。”他说着眼眶已微红,那么高的个子却缩成一团,“那日是我不对,口不择言。他分明怀抱美人,你那样闪耀,却在在一旁含笑祝贺,我气不过。凭什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背脊挺直,目光炯然,突如其来的魄力让纾纾猛一哆嗦。

    “你根本不喜欢他,凭什么?”再一语中的。

    少年的心很赤忱,所以眼也如炬,纾纾经不住这锥心一问,瞬间有些瘫软。

    “纾纾!”他伸臂抱住,娇柔身子便倚进怀中。

    莫偃戈年轻气盛,又是头一遭爱慕佳人,手一碰上就舍不得放。

    秋棠在远处望风,瞅见这边交叠的身影急得直跺脚。温圻在一边傻笑,“别怕,没人来。”

    小瀑水流并不湍急,落下之后形成一汪                                                不小的池塘,夏日水雾蒸腾,置身亭中,凉快消暑。

    纾纾的心反而跳得很疾很烫,连沈苹苹都不愿说穿的,他莫偃戈怎么能堂堂正正说出来?他是什么人?怎么敢?

    羞愤之极,她嘴唇微微颤抖,眼瞪得极大,像只被捉住但不服输的小兽,瞠目怒视着。到底是有一副傲骨,虚与委蛇、阳奉阴违都可以,只要不拆穿,她就可以说服自己。

    她还有缨缨的梦想要实现,有慈爱的父母要庇佑,更有家里几十口人的命要守护,莫偃戈他怎么敢!

    “你闭嘴!”纾纾心口一紧,脑中热血翻涌,抬手便奋力拍打起他的胸膛,恨不得那是一堵高墙,狠狠锤碎才好。

    “莫偃戈,你闭嘴!”

    她哭得天崩地裂,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忍耐、委屈、紧张和痛苦都欲倾泻出来,就湮在这氤氲水汽里算了,太阳一照,就烟消云散。不是没有人会来么?没有人听得到么?

    莫偃戈不知她怎突然如此崩溃,适才那样冷静的娘子,饶是对峙自己这般军营出身的大汉都无所畏惧,此刻却哭得像个小丫头,眼泪鼻涕糊成一片。

    “纾纾?”莫偃戈将她揽在怀里软声安慰,“是在下的错,我错了。”他只觉心脏也拧成一个结,连呼吸都窒着,疼得厉害。

    山涧哗流静静回荡,枝头鸟鸣呖呖,风吹叶响。万物都自然生发着,由不得人变或不变。

    纾纾听见自己哭声,兀地一笑,抬头望莫偃戈浓眉仍是发皱,她嘲似摇了摇头,提袖擦干眼泪。末了走下台阶,弯腰捧起一抔池水将面庞都清洗干净。

    再转身,除了眼尾那一抹红,其余洁净鲜亮,若一颗明珠出岫。

    “莫少将军。”她灵巧举起手掌,随即一弯明眸,“权当你知道个秘密,从此我把你当成朋友。我们拍掌起誓,同为官家效力,定当忠君竭诚,不得欺瞒背叛。有违此誓......”

    “不。”莫偃戈拦开她手掌一握,又搂住腰身迫她眼光聚于己,“我可以为他效力,对你毫无隐瞒。”他定定道:“但我们不能是朋友。”

    “莫偃戈!”纾纾低低呼喊:“你疯了,真的不行。”

    可她对上的就是那双桀骜不驯、深邃犀利的少年瞳孔,直白得让她慌不择路,心头噼啪乱响。

    忽想起什么,努力挣了挣,未果。

    “你的父亲呢?莫家军呢?你都弃之不顾?”

    莫偃戈哂笑,鼻里捏出哼声,“你要真是他心爱之人,筵席之上,怎会连当面驳斥我都不敢?嗯?”

    他紧紧掐住她纤腰,好似胁迫她认清实情,“如今是他有求于我,若是父亲愿意,以他在西南的威望和权势,自立为王又有何不可?”

    看来是自小在一呼百应的西南长大,狂悖惯了,纾纾被他这番言论震得张嘴结舌。想不到世上有如此一意孤行之人。

    “好,我劝不住你。”她觉脑筋酸疼,身子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