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手指

    有一说一，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人肉确实也算得上天然，有机。

    但是吧，大多数情况下，已经被各种柔性兴奋剂和消炎抗排斥药物腌入味儿了。

    可刘梦却是其中的异类。

    因为她活得实在够穷，身上没装过任何义体，连脑子里的终端芯片都是杂牌中最基础的，日常使用起来基本没有后遗症，自然没有购买昂贵柔性兴奋剂的必要。

    总结来说，刘梦算是个可口的人类，字面意义上的可口。

    所以，卫斯理问她“喜不喜欢吃人”，难道是在暗示，他开始对人类有进食欲望了？

    如果她回答“不喜欢”，对方会不会遗憾表示“那咱俩做不成饭搭子了”，然后直接将她一口吞了吧。

    一时间，刘梦思维过载，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仿佛乱码一样流过她的脑海，以至于甚至冒出了格外无厘头的想法——难道作者终于决定换人设和剧情了？

    不写娇花女主依靠绝美爱情驯服克苏鲁恋爱脑男主以阻止地球毁灭，改写成无限流美丽废物女主依靠超绝钝感力主动和副本Boss男主关小黑屋最后献祭自己拯救所有玩家？

    否则，她明明已经暗自注意到，进入实验室后的卫斯理变得异常安静，而这些莱恩菌发出的碧蓝色光芒又太过眼熟。

    她早就猜测他与它们之间必然有所联系，可正当危在旦夕时，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把自己和他关在了一起。

    堪称自投罗网。

    刘梦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妈的，她刚才绝对是被作者降智才做出这种决策——

    等等，如果按照这个角度来思考。

    假设真的有导演拿着剧本，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们，大费周折设计了如此曲折古怪的剧情，让她和他陷入当下古怪癫狂的境地——

    那么对方到底想看到什么“后续剧情”呢？

    刹那间，那种仿佛被人捏在手中的一颗棋子般深深的恐惧感，再次席卷了刘梦。

    她额头全是冷汗，背后炸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心跳直接飙升到150以上。

    但也就在这时，她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走神似地扭头看了一眼清洁室外。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短短几十秒，这团碧蓝色的大果冻已经膨胀到一个可怕的大小，甚至把墙边不省人事但完好无损的技术哥都埋得几乎不见踪影了。

    却还是锲而不舍地，傻不愣登地，重复着撞门的动作。

    一次次重来，又一次次失败。

    看得刘梦忍不住陷入自我怀疑，就是这玩意儿刚才把她追得屁滚尿流？

    它们真的是杀人蘑？那为什么不先把技术哥吃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进入这个清洗室就能轻易躲开莱森菌的寄生，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他们？

    脑袋爆炸之前，刘梦想起自己曾看过的一句话“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是事实的真相。”

    ——有人安排了这一整场“好戏”。

    刘梦忽然嗤笑了一声。

    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整个人都微微放松下来，甚至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眼神，打量着卫斯理。

    这场好戏的，另一位主角。

    她这才发现，不知是否因为说出口的话太过惊骇，他此刻的眼神虽然依旧格外专注，但看起来却没有了之前的澄澈纯粹。

    即便那双淡绿色的眼眸微微亮着碧蓝的波光，却更像是从碧空坠入了海底深处，多了一丝幽深而未知的危险。

    恰在这时，清洁室内响起提示音：“清洁工作已结束，请研究员自行离开。”

    刘梦一言不发，干脆利落地打开头盔，另一只手向前一摸，卫斯理的头盔也应声打开。

    接着，她握住卫斯理一只手的手腕，将他修长的中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们依旧带着完全服帖双手的触感反馈手套，并始终与脑内终端相连——这种设备为了能够更好的记录大脑皮层对手部触感的接受与反馈，通常会成倍地放大皮肤在接触物体时，感觉神经所产生的电信号。

    也就是说，卫斯理的手指，正在成倍地感受着她的嘴唇。

    然后，她将他的手指，按入了自己的唇缝之中。

    刘梦的目光牢牢攫取着卫斯理困惑怔愣的眼眸。

    她用舌头卷着口中的手指，带着他一点点摸过她口腔内湿润柔软的两颊，再从敏感脆弱的硬腭挪到软腭，最终指尖轻轻触到咽峡的软肉。

    稍稍停顿，她又搅着他触摸每一颗牙齿，指尖从最里侧的磨牙开始，慢慢来到尖牙，切牙......每挪动一下，她都会重重咬住他的手指。

    但即便是最尖的牙齿，也无法突破手套分毫。

    最终，她将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我没有毒腺，连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