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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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与他纠缠,答道:“不关心,她欠我钱。”
沈牵放心了似的,便不再问了。
尧宁回房关门。
门扇即将阖上时,沈牵的手按在上面,实木门框砸上手背,一条红印在雪白的皮肉上凸起。
两人隔着门缝对视。
尧宁放开门,沈牵便进来了。
他打量不大的房间,眼中郁色一闪而逝:“这些天,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下人房当然算不上什么好地方,陈老板巴结尧宁时也曾提出给她换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但尧宁懒得挪窝,便拒绝了。
尧宁扯着嘴角笑了:“这里有屋顶,墙壁厚实,能遮风挡雨,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她语气中带着嘲讽:“忘了你生来金尊玉贵,大概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简陋的所在。”
沈牵愣了片刻,才想起尧宁并不是同他一同长大,他初见她时,寒冬腊月,她穿着单薄,只能躲在柴垛里取暖。
不知为何,这些从前从未留心在意的事实,此刻却让他心上泛起丝丝缕缕的细密刺痛。
他看向尧宁。
尧宁一进屋便背对着他。
那是一个拒绝的冷漠姿势。
印象中尧宁从不会如此。
沈牵觉得呼吸滞涩,四肢百骸有种灰暗的躁意生出。
微弱的灯火下,沈牵伸出手,想去触碰尧宁,想将她掰过来,正面对着自己,想看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关心,想看到自己身影落在她眼中时,那一下子明亮起来的目光。
那只手在堪堪碰到尧宁时,又畏惧一般,缓缓收了回去。
沈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前尧宁的眼中只有他时,他不在意这些的;可如今尧宁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了,他才若有所失,心中蚂蚁啃噬一般不适。
纵是心绪缠乱,沈牵面上还是平静的,冷然的。
他问:“你与桃花庵宗主相识?你们,那时为何会那样……亲密。”
沈牵眉心微皱,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一幕:那人的手放在尧宁肩上,将她拥入怀中。
尧宁终于转过身来,歪着头审视沈牵,周身笼着一层让人惊心的淡漠。
她说:“与你何干?”
沈牵嘴唇动了动。
尧宁继续道:“我们已经不是 道侣了。”
“我没答应。”
尧宁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沈牵,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沈牵静静凝视尧宁,灯火阑珊,在她脸上铺下半边阴影,明明是见惯了的五官,却透着让他陌生又惊惧的冷漠。
这未曾见过的尧宁,大异过往的气质,像是一朵开得绚烂的牡丹,一片娇艳花瓣转瞬成了灰烬,死灰与明艳交杂,反倒生出惊心动魄的奇异美感。
沈牵喉结蠕动。
不自然地别开眼。
以至于尧宁的刻薄嘲讽,都没让乱了的心生出波澜。
而在尧宁的眼中,沈牵自始至终都淡然而平静,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永远那么游刃有余,高高在上。
沈牵说:“尧宁,你闹够了,我们回悬清宗好不好?你走时我让闲闲买了桃花醉,回去,我会为你下厨,做你爱吃的菜肴,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么?”
沈牵为她洗手作羹汤。
若放在从前,会让尧宁多么难以自抑。
今时今日,尧宁久久看着沈牵,却只是笑了一下。
那笑凄凉而落寞,让沈牵心中一紧:“你不愿意吗?”
尧宁摇头:“沈牵,你是不是觉得,你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
沈牵怔了怔。
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吗?
年幼时他渴望阿爹阿娘的慈爱,却只能一个人,羡慕又难过地窥视褚良袖向她父母撒娇。
后来父母故去,他想要修得大道,飞升上界,却始终无法摆脱天道藩篱,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如今,他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他的妻子与他一同回悬清宗,问道峰,回他们的家,他知道自己不够体贴,从前冷落尧宁良多,但这次他会试着弥补。
他找了尧宁好久,没了溯源镜,九洲之大,芸芸众生中,他要如何寻得一个隐入人海之人。
困顿不得其路时,上凛然寻到他,一开口便是打趣:“我就说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跟你那么久,我看尧宁八成是……”
八成是什么,他精神恍惚抬起头去看上凛然,却见对方突然停止幸灾乐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于是便寻到了尧宁。
但尧宁与别的男人过从甚密。
尧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