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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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掠过沈牵,白衣瞬间被血染红,撕裂处能看到骨头裸露的伤口。
突然,那伤口又飞速闭合,白骨被皮肉覆盖,染血白衣焕然一新,仍旧洁净不染纤尘。
一道透明的结界在沈牵头上出现,其上镌刻繁复古老的纹路,正是聆风地掌门,上凛然的循风印。
循风印的治愈强横不讲道理,沈牵在结界中猛然睁开双眼,眸光平静,眼底痛色一掠而过。
沈牵自结界中走出,此方天穹瞬间风云涌动,乌云旋转,白色电光隐隐游动,上凛然赶紧收起循风印,运转灵力,转瞬间将附近凡人带走,清处一个无人的场地。
“轰隆”一声,无数道惊雷遽然降下,刺目的白光似乎淹没了世界,让所有人都短暂地陷入失明。
那道魔气被铺天盖地的雷电击中,发出无声嘶吼,它突然抓住一个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的凡人,朝沈牵扔过来。
沈牵轻柔接住尖叫的凡人,同时一剑递出。
那一剑携雷霆万钧之势,却极轻柔地刺中魔气,刹那间魔气消陨,如同从来不曾存在过。
沈牵没再多看一眼,将面无血色的凡人放在安全的地方,便转身朝尧宁而去。
尧宁只有一个人,却比他从容得多,已经解决了魔气,除了微微气喘,看不出哪里受了伤。
两人隔着老远停下,目光相触,又不约而同别开。
天地间安静了下来。
风中犹带血腥味,人们惶然不安地打量四周,神色渐渐松弛。
上凛然来看了尧宁,见她并未受伤,便下去医治普通人。
一个瘦小身影从西洲馆走出来,目光搜寻一圈,走到了上凛然身边。
“阿度?你出来干什么?伤还未好,快回去。”
阿度抿了抿唇,桃花眼里闪动着不安和别扭,半晌才道:“我好得差不多了。不想欠你人情。”
尧宁看了半晌上凛然和阿度,移开目光。
沈牵来到她身边:“你没事?”
尧宁扯了扯嘴角:“沈仙君 ,你我已不是道侣,劳你关心,我无事。”
沈牵声音宁和,似是并不在意,如待旁人一般得体谦和:“无事便好。”
顿了顿又道:“不是道侣,我还是你师兄。”
尧宁没有答言,目光落在了半里之外的藤蔓高墙上。
藤蔓仍未褪去。
修真者耳聪目明,半里之隔,尧宁能看到藤蔓缠绕蠕动,乍一看,像是千万具尸体扭曲虬结,又像是无数条巨蛇交.媾翻涌。
她身上汗毛炸开,像是看到了不可直视的污秽恐怖之物。
想移开眼睛,却又身不由己,被死死吸住目光。
突然眼前一暗,视野消失,熟悉的气息靠近。沈牵与她隔着一点距离,用衣袖挡住她的视线:“不要看。”
两人已是陌路之人。
所以沈牵守礼克制,没有离她太近。
尧宁心中生出一股郁气。
她很熟悉这样的沈牵。虽然性子清冷,但沈牵并非不可接近,相反他脾气温和,从不盛气凌人,也不曾恃才傲物。
是以悬清宗上下,很多同门、晚辈都喜欢他,也能跟他说上话。
可那不代表任何人能随便走近他。
沈牵始终与人保持距离。
他疏离而淡漠,顽固守着那不可逾越之地,待人温和,处事公正,却从未真正在意什么人,什么事。
在短暂地误以为沈牵有一点点在意自己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漠守礼,无可指摘的模样。
尧宁知道,如同从未在意过其他人一样,沈牵也从未在意过她。
尧宁挺直了脊背,转过身,背对藤蔓高墙,不动声色将二人距离拉得更开。
她问:“那是什么?”
沈牵目光垂了垂:“传闻魔君僵蚕已是半步飞升之境,他修习的,便是控制草木的心法。”
魔君僵蚕。
尧宁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从一开始,便是魔界在作乱吗?
“魔君僵蚕残暴嗜杀,以铁血手腕统一魔界,那之后便不再有魔修为祸人间。”沈牵道,“现在看来,那数十年的蛰伏,更像是在积蓄力量。”
昏暗光线中,藤蔓高墙之内的人们已经渐渐安定下来,救治在有条不紊进行,死去之人的尸身也被简单收敛。
“这一切都还未结束。”沈牵道。
风声猎猎,沈牵的声音被扯得忽远忽近,他停顿片刻,冷不丁道:“尧宁。
“你我身上的道侣印还未解开。”
尧宁愣了一下。
道侣印刻于神魂之上,以神魂之力上达天听,下抵九幽,相当于昭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