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赵南晞可不敢和陆清凡一起吃饭了。

    “那就喝杯牛奶吧，放松放松。”

    赵南晞瞟了一眼堆成小山的文件：“清凡哥哥可不像放松的样子。”

    “公司成立没多久，需要做决策的事情比较多。”

    金融中心大厦位于北城正中心，从31楼，可以看见繁华的市中心全景。楼下是车水马龙，三条地铁线路从旁边穿过，上班族们正赶着下班，匆匆挤进地铁站。

    陆清凡给赵南晞的是牛奶，自己手里端的却是黑咖啡。

    赵南晞从陆清凡手里拿走咖啡，换上牛奶：“就当是为了我，今晚别喝咖啡了。喝杯热牛奶，暖暖胃，希望今天有个好睡眠。”

    陆清凡端着牛奶，似乎还能感受到杯子上赵南晞的温度。

    “这是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我一直很会关心人的。”赵南晞把咖啡放在一旁，“我听陈特助说，你每天十二点才回家？”

    “只是偶尔。”

    “真的吗？”

    “……”陆清凡捏了捏眉心，“真的。”

    “不信。”

    陆清凡恍惚中觉得，赵南晞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要怎样才肯相信？”

    “现在回家，我就信。”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赵南晞一撒娇，陆清凡总是拿她没办法。陆清凡以为自己的感情都写在脸上了，但是赵南晞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才导致了这场长达九年的分别。

    “好。”陆清凡把东西放下，“走吧。我先送你回家，然后自己回家。”

    “好。”

    陆清凡打开门，对门边正埋头认真工作的陈特助道，“陈特助，今天先下班吧。”

    “啊？”陈特助看了看陆清凡，又看了看赵南晞，恍然大悟，“好的，陆总，我收拾好就走。”

    “嗯。”

    赵南晞跟在陆清凡身后，有些好奇地回头：“陈特助平时也跟你一起加班吗？”

    “我让他准点下班，但是他每次都会待到很晚。”

    “不会是觉得你是黑心资本家，害怕你炒了他吧？”

    “……不会。”

    陆清凡不保证陈特助不怕他。但赵南晞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不随便开除                                                人，而且不管留在公司干什么，他都按加班时间给了加班费的。

    晚上七八点的路上很堵，挤满了回家的打工人。好在市中心禁止鸣笛，赵南晞还能打开车窗吹吹风。

    “南晞，我可以投资你的公司。”

    “啊？”

    赵南晞觉得直接说投资的事情太突兀，本打算先跟陆清凡熟悉了再提，没想到陆清凡主动提了出来。

    “我可以投资你的公司，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趁着等红灯的时间，陆清凡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赵南晞。

    “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需要达到的成绩、达不到成绩要付出的代价，都写在里面了。”末了，陆清凡还不忘补充，“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看着早已拟好的合同，赵南晞只觉得自己主动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还是赵北曜她这个好哥哥一起挖的坑。

    “这个，答应你一个私人请求，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属于商业条件，是我私人的请求。”陆清凡偏头看着赵南晞，“如果两年之后，你不能做到合同上说好的成绩，答应我一个请求。”

    “不管什么请求？”

    “当然不会太过分。”陆清凡踩上油门，继续道，“如果到期你不想履行合约，也可以选择支付违约金。”

    赵南晞翻到违约金部分：三千万。

    还真是从不做亏本生意的资本家……但是陆清凡同意投资的金额有六千万。

    不管怎么算，对赵南晞来说，这都不是一笔亏本的交易。

    或许，陆清凡也没有那么黑心，起码念了点两人儿时的感情。

    “好，我签。”赵南晞从陆清凡手中接过笔，在文件里洋洋洒洒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好像签了一份卖身契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又有赵北曜的担保，赵南晞相信陆清凡不会真的坑她。

    陆清凡的车停在贺城耀家楼下，赵南晞关上车门，透过车窗确认道：“清凡哥哥，你确定不会偷偷溜回去加班吧？”

    陆清凡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是……陆清凡最多不说话，但是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骗她的。

    “实在不放心……我到家了给你拍张照片打卡？”

    “好。”

    既然是自己的金主，那自然得哄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