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谜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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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来了。”
楼若没有应他,径自坐下后才道:“子阙大人,我以为你都死了。当初还真心实意为你难过了一阵。”
她这话倒是没掺半点假。当年子阙率着巡防营在钟王之后入的皇宫,一入宫,见宫中巨变,便自裁谢罪。
她为他的忠烈哭过。
如今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子阙却依旧笑意盈盈地接着她的话,道:“三年前,我也以为殿下死了,也为殿下真心实意地难过了许久。”
“可如今,你我二人都好好地在这儿。”
一摊手,藏在子阙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便全涌了出来。
“这能一样吗?”
“子阙,我父我兄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钟王的帮凶?”话至此,气氛陡地冷了下来。
子阙转过身去,楼若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道:“君子才知仁义相待,可我,从来就是小人。”
“殿下不知道吗?”
他的自嘲,在此时显得有些苍白。
“先帝和先太子是待我不错,可那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两位仁厚之君那么看重他,甚至不愿让他的衣钵就此没落。”
楼若反问,“可那时,父皇还是给了你巡防营统领的职位,皇兄也将东宫十六卫交到你手中。”
哪怕子阙是太师之子,他们还是给了他一个武将最好的待遇。
可在他看来,这却并不是优待,“可无一人服我。我既无战功,亦无与这职位相匹的能力,只有一个太师之子的身份。谁人会服我?”
“他们权当我是一个没本事靠关系的纨绔子。”
“恐怕那时,只有殿下,还觉得我是什么绝世武将呢。”
子阙眼中又有了笑意,只是这笑意苦涩得紧。
他想起他任巡防营统领的第一年,楼若同太子妃出宫 同游,他奉太子令护卫。
那一日,京中朱雀街出了件事。
士子闹街,引了一江湖人士,欲袭宫中马车,以威胁于官府。好巧不巧,撞上的便是东宫的马车。
最后是他解决了此事。
那时楼若看着他,向太子妃夸赞道:“子阙大人真是厉害!一下两下那乱贼便被吓跑了,简直是绝世武将!皇嫂,你说是不是?”
太子妃含着笑称是。
他心中,竟在那一刻,泛起几丝甜意来。
没人会真心的地欣赏他,他一直以为,楼若是第一个。
可今时今日,她却说:“不止我觉得你是,我皇兄也说过我这样的话。”
“纵使父皇的确不是个明君,也从没想过要打压你,你的确是太师之子,人人都希望你承他的衣钵、他的思想,成为下一个辅佐国运的人。”
“可子阙,你没有此心。他们都明白,怎会逼你?”
看着他神色慌张,楼若觉得很不对劲,“你又想唬过我。”
锦绣十六年已经骗过她一次,如今,又想再骗她第二次。
子阙别过脸去,选择了沉默。
最后他说,“殿下,别问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别再问了。”
他在劝她放下。
所有人都可以放下,唯独她做不到。家国俱亡,论是谁,也不可能轻易放下。
何况这其中,有多少谜团。
子阙为何要假死离开皇宫?他明明一颗忠心,怎会在那时倒戈,听从钟王之令?
此时此刻,她从他口中是问不出答案来了。
*
月朗星稀,楼若回到了紫云宫。
看着沈弃搭好的秋千架,她有些恍惚。坐上去,没了“吱呀”的响声,很是紧致。
他定废了不少心思。
可她还是有些怀念曾经的秋千。怀念靠在桂花树下,听沈弃的念书声,听皇兄皇嫂的说笑声。
念此,她猛地想起皇兄曾在桂花树下埋了一坛好酒,说是要瞒着皇嫂偷偷喝。
如今,不知还在不在。
可等她刨开泥土,却并未看到酒坛罐子,反而是一个小小的木盒。
木盒之上是当年东宫特制的暗纹,看到泛黄的八行笺上,写着竟是她的名字。
她的眼泪扑簌而下。
“阿若:
是岁该为锦绣十七年了。皇兄即行,奉命驻守燕云十六州。不敢当面向你告别,只得以此信告之。
你嫂嫂告知你时,可有哭?皇兄猜,一定哭了。但你要相信皇兄,定能大胜归来。
最后万望阿若,喜乐安宁。”
这是一封间隔了数年,她才看到的信。锦绣年间,没有十七年;燕云十六州,在国破家亡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