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一次提问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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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表情。

    听到索理娅的话,基尼奇有些疑惑,他并不觉得索理娅这些话很啰嗦。

    虽然并不与人往来,也不太明白与人交往的意义在哪里,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些事情很温馨。

    不过……既然索理娅说了谢谢,那么是否代表,他可以趁机提出一个问题?

    “索理娅,”基尼奇转过头,“你为什么想做猎龙人?”

    未等到索理娅开口,他便先一步捂住自己的胸口处。仿佛只要用力按压,那疯狂跳动的心脏就会随着他的心意重新变得正常。

    但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

    因为,就算忽略急促跳动的心脏,他的手也在颤抖,那是紧张,也是警示。

    他早就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在这条路上,他会坚定地、孤独地走下去——这是当然的,毕竟擅自给出或接受好意这件事,本身就非常危险。

    他曾向悬木人营地的居民提出问题,但那只是为了比较货物的价格;他也曾向利克长老提出问题,但那只是为了自己未来的目标;他也向穆拉老师提出问题,但那只是为了变强。

    除却必要的、能让他变强的交易,这是基尼奇第一次因为自己那所谓不必要的好奇心,对别人提出一个……在他看来可以称作冒昧的问题。

    代价是什么?基尼奇没办法估算,因为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就这一次,基尼奇对自己说。

    他只会纵容自己这一次。

    “为什么做猎龙人?”索理娅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了手里的果子,“怎么你们都很在意这个问题的样子?”

    在她决定做猎龙人的时候,好友洛伊也很惊讶地问过她;在找上穆拉老师的时候,穆拉老师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如今,基尼奇也来问这个问题,她看起来就那么不像猎龙人吗?

    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索理娅悟了。

    哦对,她看起来确实更像一个流泉之众那边惬意享受生活的人。

    这就不奇怪了。

    “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没想过去做猎龙人,毕竟又辛苦又不讨好,需要的技能还多。”索理娅陷入了回忆。

    “做信使多好啊,能吃饱饭,还能见到送信人和收信人之间许多有意思的事。”

    纳塔虽说有六大部族,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居住在部族里。也有一些人会选择住在远离部族的地方独自生活,而她要做的,就是顺着送信人标记出来的地址,把信送到这些独居的人手中。

    索                                                理娅喜欢探索这些偏僻的地方,因为每一次都能发现新的风景。

    在纳塔人轻易不能出国的特殊情况下,这算是热爱自由的索理娅能够到的,最大的自由。

    但……自由是有代价的。

    “深渊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动攻击,我经常在送信的过程中看到部族传来的警示,但因为距离太远,我只能尽力跑回去帮忙。”

    “在这样的情况下,送信的时间难免会被耽误。但收信人明白纳塔的现状,也不会对我过多为难。”

    “直到有一次,我替克莉奶奶送信给他的伴侣时,遭遇了深渊的袭击。”

    如同往常一样,索理娅先去支援部族,在袭击结束后才去送信。

    “可就在我即将到达收信人的居住地时,意外发生了。”

    一条被深渊侵蚀的龙发狂作乱,袭击了克莉伴侣所在的小屋。即使索理娅拼命提剑刺去,也还是迟了一步。

    长期悠闲的生活让索理娅的反应变慢,对龙的不了解更是让她判断出错。最终,克莉奶奶的伴侣,就这样死在了她面前。

    她想,做信使太久,连剑都变钝了。

    她想,如果她能再快一点,如果她能精准判断龙的弱点,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她想,只做信使,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

    “后来,我就准备转行做猎龙人了,”索理娅靠在树干上,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沉重,“但我还是害怕。”

    她怕死的很,即使在他人死亡的刺激下定下了自己未来的职业,也依然踌躇不前。

    因为……她看不清自己道路的尽头在哪里。

    就算成了猎龙人,她也不可能杀死每一条被深渊侵蚀的龙。更何况,只要深渊还在,战争就永远不会消失。

    父亲饱受折磨的样子,母亲面容枯槁的样子,一直在索理娅的脑海里徘徊,那句“要好好地,平安地活下去”,更是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英雄、大义……这些词离她那么遥远,就算把它们当做目标,也还是看不清要走的路在哪里啊。

    所以,她任由自己停在原地,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个月。

    “这是一次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