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心头发烫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这个先不要紧。”元怀英抬手格挡,转头看向送他出来的领事太监高顺,“今日之事,务必一个字也不能对外透露。否则,即便父皇不追究,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你们。”
高顺闻言,连忙垂首应道:“是,奴才明白,绝不多言。”
“好。”他点了点头,转回身,对着内侍淡声道:“回府吧。”
“哎,好。”内侍一边小心扶着他,一边低声问,“那老奴现在去叫一下侧妃娘娘?”
“扶光?”元怀英听完一怔,“她也来了?”
“对呀,您前脚刚进宫,侧妃娘娘后脚就跟来了。”内侍朝不远处的亭子方向努嘴,“诺,如今就在那坐着呢。”
“其实......”他又犹犹豫豫道:“上次娘娘也跟着来了,只不过那时宫门落锁了。侍卫们见不到腰牌,谁也不敢担责放她进去。娘娘在外头等了半天,还不见您出来,就自个儿回去了。”
元怀英闻言,下意识望了眼黑沉沉的天。他进宫的时候是未时,如今是申时,整整两个时辰。
她等了他两个时辰?
思及此,他心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没再多言,接过内侍递来的伞,便大步朝亭子方向走去。
细雨霏霏,冷风阵阵。四周寂静,唯有伞下清浅的脚步声。
仿佛心有灵犀般,他刚接近亭子,李扶光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她穿着浅色裙装,细密的雨丝,落在她的肩头与裙摆,染出深浅不一的水痕。鬓边几缕发丝因雨水微湿,贴在颊侧,衬得她眉眼间多了几分冷清与柔弱。
“怎么不进内宫等?”元怀英快步上前,伞面向她那边倾了一大半。
“人多,看着烦。”
“那回家吧。”
“嗯。”
比及到马车前时,又碰到一个熟人。
“大哥,长嫂。”
一男子撑着伞从侧门,踩着雨滴匆匆走来。他走近后,目光落在李扶光衣裙上,关切道。
“长嫂衣裳都湿了,回去记得让侍女煮碗姜汤喝,免得受寒。”
“元衡?你怎么过来了?”
他见李扶光不理他,又转向元怀英,笑道:“父皇临时召唤,也不知有什么事。宫门快关了,怕是今晚得留宿宫内。”
“好。”元怀英了然,妥帖叮嘱他,“父皇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说话要顺着他的意,不要与他争辩,免得触怒了他。”
“好,弟弟知道了。”
——
太子府平日里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如今却大门紧闭,四周戒备森严的铁骑甲胄,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外头看着像个铁桶,府内却是一片悠然闲适。湖心亭香炉袅袅,棋子轻落。
“修常,你的药方不错。我喝了之后,确实觉得身体舒坦了不少。”元怀英落下一粒白子,带着笑意问道:“不知是哪位神医所开?可否请他入府一叙?”
“微臣也是偶然得来。”张歧安黑子紧随其后,“并不知晓神医名讳, 更不知他踪迹。”
“好吧,那看来是无缘得见这位高人了。”元怀英面上有些遗憾,又接着道。
“外头都在传我失势了,朝臣们各个避之不及,连登府拜访的都寥寥无几。可你倒好,不仅不避嫌,反而来得更勤,这是为何?”
张歧安听罢,神色不改,淡然道:“自然是因为下官相信,殿下做的是正确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元怀英来了兴致,“说来,你父亲是御史,以你的才学,走仕途最好的路子,应该是考科考,入翰林院庶吉士,再进内阁。”
“为何偏偏要去刑部苦修,还甘愿只当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
张歧安微微一怔,目光在棋盘上游移,片刻后,方道:“大约是世间不平之事太多,而敢平之人太少罢。”
“那她也是你心中难平的一桩事吗?”元怀英忽然话锋一转。
‘砰——’
张歧安手中棋子一滞,砸在棋盘上。他似乎早有所料,面色不变,缓缓站起身,低头行礼,“殿下恕罪,她所犯之错,下官愿尽数承担。”
“行了,你有什么错。”元怀英看他神情郑重,不禁低声自嘲,“坐下吧,我犯的才是滔天大错。”
“殿下......”
“城东那些事,我都听说了。你为灾民修缮房屋,施粥布饭,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些灾祸发生?”
“我......”张歧安一时语滞。
“不然,你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谢家小姐?是为了替她赎罪?”元怀英眼中闪着促狭的光。
“你喜欢谢家小姐?”
“若她也有意于你,要不要我去向父皇求一道旨意,让你们即刻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