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病来,病来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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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询问宁成渝的用意。

    宁成渝原本满腔被戏耍的愤怒,正待找个人发泄。见了宁成淮弱不禁风的模样,那腔怒火反而烟消云散了。

    他压低声音问:“这件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分明宁成淮是受害者,宁成渝的语气却像是在审犯人。宁成淮早已习惯了这家人的偏心,淡淡道:“苏瑾要我的玉佩,我便给他了。你还要我怎样?”

    玉佩?

    是宁成淮日夜不离挂在颈上的亡母的遗物?

    宁成渝下意识望向宁成淮的脖颈,少年细长的脖颈上空荡荡,只剩下红线曾经缠绕留下的浅淡红痕,宛若泪痕般向宁成渝哭诉主人受到的不公待遇。

    宁成淮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宁成淮却伸手整了整衣领,挡住了那仅剩的脆弱痕迹。

    宁成淮问:“我可以走了吗?”

    这次没有人再阻拦他。

    少年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萧瑟极了,几乎要击中宁成渝心中仅剩的兄弟亲情。

    但回过头,被他方才吓得瑟瑟发抖的苏瑾,将宁成渝拉回了现实。

    那半紫半绿的玉佩,在苏瑾瓷白的肌肤上显得无比扎眼。

    你知道那是宁成淮娘亲的遗物吗?宁成渝一瞬间想这么问,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苏瑾最为天真娇憨,若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怎么会向宁成淮讨要?归根究底,还是宁成淮精神太过敏,才误以为是苏瑾针对于他。

    这样下了结论,宁成渝拍了拍苏瑾的肩膀,对他道:“明日哥哥给你买更好的,这玉佩你还回去,给你成淮哥哥道个歉。”

    谁——给谁道歉?苏瑾脸都                                                要气白了,好不容易端住一副瑟瑟可怜的模样,投入了宁成渝的怀抱。

    -

    宁成淮少年时身体算不上强健,一路小步走回家,竟然有些撑不住。

    脖颈上没了玉佩,显得空空荡荡,宁成淮以为自己多少会难过一会儿,可他心底只觉得讽刺,再无别的情愫。

    前世他丧尽亲友,凭着一口要与苏瑾相争的恶气存活于世。死后才知道,原来那本不是他优秀便能争得赢的局面,他要对付的也不仅仅是一个投靠养父的孤儿,而是带满了爽文光环的白莲花男主。

    这样的人生,就算重活一世也看不见光芒。

    宁成淮混混沌沌的,不知觉撞上了什么人,紧接着便被稳稳扶住。

    眼角有颗红痣的少年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吱哇乱叫着:“少爷你不是说要去散散心吗,怎么魂不守舍地自己回来了?没人陪着你吗?”

    宁成淮怔怔地看着少年,有些不确定地问:“……明祺?”

    明祺是宁成淮的小厮,比宁成淮大了两个月,从小同宁成淮一起长大,待他忠心无二。

    可就是因为太忠心,在宁成淮为了争一口气独自前往南山书院就读时,明祺为了守住宁成淮留下的物件,被苏瑾一行人随便编造了个名头乱棍打死。

    后来,等宁成淮学成归来,宁侯府中已没了他的位置,也没了他最亲近的人。

    “明祺……”宁成淮眼角蓄满了泪滴,失而复得的欣悦让他最后绷着的那一根弦也断了。心中虽无波澜,眼泪却断了线一般向下点滴。

    “哎呀,我们少爷这是被谁欺负了?快进来坐,同我说说……”明祺一头雾水,但还是将宁成淮引进了屋子。

    宁成淮一句话也没说,闷头沉默地哭。

    他从小时候就这样,受了委屈自己不开心,又不想说出来给别人添麻烦,就自己抱着小被子静静地哭。

    明祺熟知他的脾气,每次都做鬼脸、讲笑话逗他笑,逗了半天,宁成淮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还要对他说:“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

    但这次,无论明祺怎么逗弄,宁成淮都不再笑了。

    那对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眸里倒映着虚无,流出跨越两世的泪水,最终双眸失去了焦点。

    宁成淮哭着哭着睡着了。

    他本以为自己今夜不会做任何好梦,但他错了。

    他梦见了早早故去的娘亲,在宁成淮幼小的时候,亲手教他辨别药材的品种。

    宁成淮的母亲出身京城的医药世家兰氏,宁成淮从小耳濡目染,帮着母亲为人义诊,长大以后也因为家教而获得了良好的医术。

    这手好医术成了宁成淮的傍身之本,否则以他后期的声名狼藉,怕是早就被赶出了宁侯府,哪还轮得到苏瑾狗急跳墙,直接把他推下山崖。

    和故去的母亲相聚的美梦仿佛总也没有尽头,宁成淮沉溺良久,不知何时才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

    他的视线模模糊糊,身体也没有力气,但外面的吵闹声又实打实的让人无法安睡。

    明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