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锦书有信青玉无期(7)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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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宁王府外。www.chenxiao.cc

    定宁关苦寒,可如今正逢春夏交界的时候,也算是西北地界气候最宜人的一段日子。

    王府周边的集市摊贩平日里是不断的,吆喝叫卖,行人如织。

    项天歌背着用锦缎包裹好的重斧,路过一处卖香袋扇坠的摊子,小贩正在倾情推荐自家绣了据说是「论道魁首宋时瑾」笔下阵法纹样的绣品。

    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抬眼瞧,日头真好。

    项天歌忍不住腹诽。

    还真的瞧见定宁关第二日的太阳了啊。

    昨日打发走那侍从后,不到用晚膳的时候,加盖了肖尧王印的调任状子便被送到了项天歌手上。

    说是调任,可事实上还是原先副统领的差,只是无需再管肖祈的事儿了。

    肖怀文听闻消息,忙赶来道别,装了一车的清安特产要项天歌带回定宁王府去。

    “我去同阿祈说!好好的怎么就要走?”

    “快别。”项天歌忙拉住肖怀文:“王府人事调动是常事,快别去寻他。”

    笑话,自己才不肯服软呢。

    弄得像是她项天歌舍不得似的。

    肖怀文这才作罢,圆鼓鼓的脸颊皱成一团,依依不舍。

    “天歌,再过阵子我便也去定宁王府跟着尧哥了,届时再会!”

    看着面前一大车的衣料字画瓷器,项天歌有些头大,盛情难却之下,只拣了里头一匹料子包在板斧外。

    “如此便好,届时再会。”

    而从始至终,项天歌也没见到肖祈的面。

    果然没良心。

    项天歌撇撇嘴,随即头也不回地迈进王府的传送法阵中。

    她一向是个不把烦心事放在心上的人,转头就能放下,顷刻间就不再挂心。

    因而走得果断,因而走得决绝,因而错过了转过身时,身后墙角边一小片青竹衣摆的踪迹。

    一点欲言又止,一眼欲说还休。

    “……回来了?”

    王府大殿,肖尧正支着脑袋于高台金座之上,手里捏着的是今日要办的公务。

    项天歌硬着头皮站在正中,点点头,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是。”

    毕竟肖祈那个没良心的黑心东家,极有可能已经告过自己的黑状了。

    什么「擅自行动不听指挥」啊,「直言犯上、恶语相向、态度恶劣」云云

    沉默良久,肖尧方开口。

    “辛苦,阿祈都已同我说过了。”

    完蛋。

    项天歌咧嘴,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此行多亏你救了阿祈,当真是功臣啊!”

    啊?

    和预期截然不同的答案使得项天歌有些愣神,呆呆地抬起头。

    肖尧大笑:“本王一早知道天歌的本事,就连阿祈自己也说,留你当护卫,当真是屈才!”

    说着,肖尧摊了摊手,道:“这不,急吼吼地喊我把你调回来。”

    “本王和阿祈,都是求贤若渴啊!”

    怪事。

    据肖尧所说,肖祈非但没有告黑状,还大肆褒赞了项天歌于清安的功绩。

    于是,除却王府禁卫副统领的差事,大喜过望只觉得自己挖到宝了的肖尧还大手一挥,扔了今秋防事的一部分差过来。

    于定宁关而言,每年的布防都是大事,能领到相关的差事,本身就代表了定宁王的信任和重视。

    行吧。

    项天歌无言,心中叹了口气。

    清安数月,就好像是一场午睡时不经意的梦。

    伴随着肩膀上伤口的愈合,有关的记忆也渐渐减淡,直到不再被提起。

    项天歌也没有再见到过肖祈。

    ……

    一月后。

    “北边向来是布防重镇,依在下之见,还是照旧以北方关口作为核心,整体布防呈拱卫之势最为稳妥!”

    定宁王府书房,每日例行的议事,在最终的布防策略敲定前,每日都是一次推翻重组的讨论。

    一言落下,书房中不少人点头应和。

    也许是惯常的当差思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房里几个年岁轻些的宗门门生却不答应。

    “年年如此,当北境人是傻子?”一少年武官呛声道:“我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一群人围着书房正中一个沙盘议论纷纷,那少年武官懒得废话,直接伸手将旌旗标志从北关口移开,原先的幕僚自然不依,眼看着要吵起来。

    书房屏风后,肖尧的声音有些不耐:“得啦,议事便议事,要打去前殿校场。”

    “是他先上手……”

    “胡搅蛮缠!分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