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白衣现贺寿行欢宴(2)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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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首座,竟然这么年轻。”禹川慨叹道:“不愧是定宁王府啊。”
“阿瑾也是禅院仙首,而且五年前就是论道魁首了。”纪怀生瞥了禹川一眼:“没见过世面。”
“我不同你置气,以身作则友爱同门……”
禹川气鼓鼓看了纪怀生一眼,忽想到什么,又坐回去,嘴里念念叨叨些“别人生气我不气”之类的话。
“万钧山的话,倒也不奇怪。”项天歌想了想:“她们经常换首座,谁能把所有人打趴下,谁就是首座,她们的宗门文化是这样的。”
“野蛮。”千淮有些不赞同,略蹙了蹙眉:“丛林法则那一套拿来管理宗门,必致慕强者凌弱。”
“前几年确实是这样,不动脑子杀气也重,不过长赞上位后好了一些。”
宋时瑾回忆道:“我先前论道大典就与她打过,刀法大开大合,颇有上古遗风。我下山后,因缘际会曾在万钧山留过一阵儿,正好是长赞任首座没多久,风评意外的还不错。”
“不会是什么「女人做首座必宽和待下」的风评吧?”千淮没什么兴致地打了个呵欠:“那也太无趣了。”
“那倒不是。”宋时瑾笑了笑:“正相反,规矩严了不少,只是媚上欺下之类作为的判罚也重了,总之底下人日子的确好过些。”
“真的更稳重了吗?”禹川回头看了眼传送灵阵的方向:“看着是要打起来了。”
“在那有什么好打的。”项天歌有些奇怪:“一会儿王府里有的是架可以打。”
啊。
宋时瑾心下一震。
怎么忘了这一茬。
定宁王府属地尚武风气浓厚,定宁王寿宴更是一连三日的宴席并上七日不断的比武论道,就在王府大得吓人的校场。
宋时瑾有些头疼,甚至开始盘算有没有直接抓住时南的办法。
“在入府赴宴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住持大法师。”似看出宋时瑾心中所想,千淮放下车帘交代道:“大家确实是来帮你忙寻仇的,但不兴一个照面上去就砍人,这你知道吧?”
“有何不可?”纪怀生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宋时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二人一眼。
“千淮。”
“嗯?”
“我知道这几年我名声一般。”
“然后呢?”
“但我好歹出身千机道,就是那个在三王立府初期便十分支持推行法治规制百家的千机道。”
“千机道不是没了嘛,我还想着……”
“我是很想要时南死,也曾经觉得一命就要偿还一命。”宋时瑾抿唇,脑中往事纷繁。
“这便是我想想就笑不出来的事。”
“可是后来又觉得,遇上与我不相干的人作奸犯科甚至害人性命,我若能真心觉得应当有个章程,不能「你捅我一刀,我也捅你一刀」似的没完没了,那怎么到我身上,我又觉得非要手刃仇人不可呢?”
宋时瑾其实到现在也没太想明白这个问题,她隐约觉得难受,可又无法回答自己。
?“因这是灭门之祸血海深仇?”项天歌摸摸脑袋,问。
宋时瑾摇头。
“那我怎么又知道旁人的事儿于他们自己不是血海深仇呢?这不是慷他人之慨么?是伪善。”
宋时瑾抬手,摩挲着食指上独属灵笔阵修的厚茧:“我想不明白,又想亲手杀了他,又想拿他去见官,我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我就想,怎么处理是后话,先找到人再说。”
听着宋时瑾的话,纪怀生垂眸,轻声道。
“现在你找到了。”
“是啊,现在我找到了。”宋时瑾苦笑:“先前一直逃避的问题,被逼着摆到面前来了,说实话,我当真不知道若真是那个时南,我该怎么办。”
马车的速度稍缓,耳边人声热闹嘈杂起来。
恭贺声,见礼声,稍远些的打斗声不绝于耳。
待马车缓缓停下,便有侍从迎上来见礼,请宋时瑾一行人下车入府。
“管他呢。”千淮起身,揉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见到了再说。”
宋时瑾愣了愣。
“我以为你会劝我拿他见官。”
“是啊。”千淮点点头:“毕竟能算业绩。”
“千淮。“连项天歌都觉得这话不合适,忙拉了拉千淮的衣袖:”好扫兴的话。”
“是么。”千淮眨眨眼,回头看宋时瑾,神色平静。
不鼓动,不说教,更像是在平静地观照宋时瑾的茫然与困惑。
似乎是感受这份困惑本身,又像是在透过她遥望不知何年何月,无比相近的困扰。
盯着那双眼睛片刻,千淮轻声道:“见到了再说,怎么决定都可以。”
“难得说了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