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琢磨锤凿初出茅庐(7)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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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尧这才反应过来,肖怀慈多半也恼了自己。

    “殿下的家事,殿下自便,千机道告辞。”

    对这些事儿并不感兴趣,也觉得少掺合为妙,时川带着一众弟子请辞。

    肖尧还想说些什么挽留,肖怀慈却先轻轻点头,带着歉意道:“招待不周,时川大家见笑,肖氏无意轻慢仙家,来日必登门致歉,眼下恕不远送。”

    本也没打算跟皇室闹得太僵,时川笑着应下:“哪里的话,一点子插曲,不碍事的,千机道扫榻相迎。”

    肖尧起身送了两步,双方挂着笑脸客气几轮,这才把人送出去。

    偏殿的席面没有官员作陪,只肖尧带着几个从锤凿山中救出来,母家还算得力的皇子。

    怀生在养病,原本是不出面的。

    只不知为何,听说要设宴招待破阵封山的仙家千机道,特意巴巴跟过来。

    想着伤病缠身的弟弟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肖怀慈哪有不允的。

    自己在别处议事,亲自托了肖尧看顾,却还是出了岔子。

    “皇……皇兄。”

    见殿里这般情形,自知闯了大祸,肖敬元连忙告饶。

    “你在山里,认识怀生么?”对肖敬元的求饶恍若未闻,肖怀慈只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我就是,就是喝了酒,轻狂了,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肖敬元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怀生,见他并不看自己,当下便抬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拖下去。”肖怀慈叹了口气,挥挥手吩咐道。

    门外应声涌进一队侍卫,将连连告饶的肖敬元拖了下去,当然也没放过旁边原先几个起哄的。

    偏殿终于清静下来。

    肖怀慈看着端坐在自己桌案边,从始至终没有开过口的怀生,原本冰冷的神情软和下来。

    他上前,半跪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怀生保持平齐。

    “怀生。”肖怀慈轻声道:“抱歉,兄长今后会更小心一些,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好么?”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去探探怀生额头的温度。

    “啪。”

    肖怀慈愣住了。

    怀生一巴掌打开了肖怀慈的手,没有光亮,似乎并不能聚焦的瞳仁慢慢抬起,落在肖怀慈身上,又流转向肖尧。

    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他没有解释,没有抱怨,没有质问。

    好像这样的过错,这样的薄待与欺辱,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怀生摇摇晃晃起身,摇摇晃晃出了殿门。

    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今日来这儿,只为那慌忙错开的一眼。

    似乎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色彩也无声的过场。

    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他还是怨我。”

    偏殿里,肖怀慈半跪着身子没有起来,缓了很久,他才有些不知所措道:“是我没能保护好他。”

    “当年的事儿,你自保尚且吃力,如何能怨你?”

    闻言,本来不敢说话的肖尧不赞同地皱眉,自上座下来,行至肖怀慈身边把他拉了起来。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怀生那孩子……”

    安慰着安慰着,肖尧发现,对于怀生,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他只能想了又想,留下一声长叹。

    “……便当那孩子命数不好罢。”

    跟着时川离开偏殿,见她还要去安顿一众同门,安排明日回山,宋时瑾也没赖着,乖乖行礼告辞。

    “欸。”时川开口喊住宋时瑾。

    “师姐您说。”宋时瑾回头。

    “没什么,我看这皇宫里也乱得很。”时川想了想,吩咐道:“寻着大师姐了就早些回去休息,我们明日一早便回山去。”

    点头应下,宋时瑾离了设宫宴的大殿。

    问过宫人,知道是晏明王殿下约时瑜于大殿正对着的水榭清谈,宋时瑾一路寻过去。

    水榭被重重奇石拱卫在中心,四周没有殿宇建筑,清幽静谧,是个清谈的上佳之所。

    远远瞧见一众侍从被屏退在外,只肖凤舒与时瑜二人凭栏相对,不知在聊些什么。

    想了想,宋时瑾停在水榭外的假山处,安静等着,一边观湖。

    筵席散了,湖上悠悠丝竹也停了下来。

    小舟上,乐人们收拾归拢着,预备回岸上去。

    舞伎们歇了下来,倚着船边,漂亮得像花枝的胳膊轻轻伸进水里撩拨着,一面低声说笑。

    灯火映在湖面,又被女孩子们玩笑着搅散。

    原来山下是这样子啊。

    宋时瑾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想。

    没多久,宋时瑾的眼角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