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绪克沉默片刻，无奈道：“管不了，它说生前就是被海浪卷死的，它无差别得憎恶大海。”

    阿尔忒弥斯噗嗤一笑，然后被一个俯冲，快速带走，吓得连魂都快没了。

    “……它说自己是被野猪撞死的，它讨厌不节制的狩猎。”

    阿波罗无奈得被扛在肩头，像一只捆扎好的麻袋：“我身下这个，不会是被太阳晒死的吧？没有这么离谱的死法吧？”

    普绪克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确实不是，它单纯看你不顺眼，让它想起了某个拈花惹草，玩弄妇女感情的乡村地痞。”

    “哈哈哈哈哈哈！”雅典娜笑得合不拢嘴，哈德斯和赫菲斯托斯也觉得好笑，但是习惯使然，一个迅速冷清了脸色，一个憨厚得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没有什么嘲笑别人的习惯。

    厄洛斯展开双翅，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可以不靠神力就能飞翔的神明，所以只用英魂起个引路的作用就好，可不曾想没有谁给他带路，只有无数蝴蝶托举着普绪克飞过来，示意他跟上她。

    普绪克正战战兢兢，不敢浮空时，厄洛斯忽然上前，一步捂住普绪克的眼睛，声线温柔：“别怕，我在你身边，不用往下看。”

    ——

    大地之间，农神德墨忒尔正全力帮助地母盖亚恢复神力，只因为宙斯那句“不太妙，现在的情况让我想起了当年神战，我们一定要多加几个外援”。

    大地和农耕本就息息相关，所以德墨忒尔只好扛起了大梁，只是心底还有些小小的不满，真是“话全让宙斯说了，事全让自己干了”，她的神力修炼不易，待会儿自保不过怎么办啊？宙斯负责吗？

    宙斯当然不会了，事实上，说完这句话后，宙斯就让赫尔墨斯带着他去深渊找塔尔塔罗斯了，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他和盖亚关系又不好，当然得让别的神明上了。

    “母神！”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心疼地跑过来帮忙，“你的脸色都白了，先歇歇吧，女儿换你来。”

    “乖孩子，帮我取杯甘泉就好，我能行！”

    盖亚打量了一会儿她们的互动，忽然道：“你生了个好女儿。”

    德墨忒尔尴尬得笑笑。

    “不像我。”

    德墨忒尔笑不出来了，这些年她的确在有意识得远离盖亚，毕竟她和自己的母神瑞亚都见不了几次，更别提母神的母神了。

    她没法否认自己的母神瑞亚不是个好女儿，也没法赞同。

    在奥林波斯中，爱意向下都不容易，更别说向上了，也许这就是神明之间的凉薄吧，在寿命无涯后，也许是日子过得太久了，他们总会把很多事情，很多关系都逐渐看淡，唯有自我是生命中绝对的主宰。

    “盖亚，我的老朋友，”一道似男非女的声音忽然传来，“我还以为你的身边会有不少神明呢，怎么只有两个？”

    “该不会，是因为你的神力不足，威望不再了吧？”

    盖亚的眼神一厉：“你是谁？”

    混沌神卡俄斯摘下了黑色披风：“怎么每个神明都要先问这句话，盖亚，那些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变傻变笨呢？”

    “卡俄斯？”盖亚疑惑了，“你吃错药了，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犹记得四大原始神中，卡俄斯可是比塔尔塔罗斯还要自闭的神明啊，分化出两个孩子幽冥神和夜女神后，就不问世事万年，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神的性格，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吗？

    “你才吃错药了！”卡俄斯愤怒，索性使出混沌之力吞噬盖亚的神力，接着就是德墨忒尔，以及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

    “啊！”痛苦的感觉弥漫上四肢，神力最微小的珀耳塞福涅，瞬间不受控制得跌倒在地，脚边的鲜花随着她的移动而盛开，又随着她的痛苦而瞬间凋谢。

    “小心。”一只有力的大手扶起虚弱的女神，四目相对之际，他的眼里闪过深深的惊艳，但是由于常年的处事使然，难以露出一个让神放松的微笑。

    “哈德斯！行啊你，难得见你跑得这么快！”

    “你那什么眼神，哟，这不是美丽的春神吗？那动心真是再正常不过啦！”

    卡俄斯的脸色很难看，跃过了一众神明，他只看向厄洛斯和普绪克：“你们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