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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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椽压住,动一下都引起撕心裂肺的疼,她僵了一瞬,才意识到有一块镶嵌了铜片的窗槽,因马车侧翻而断裂,扎在她的腿上。
她向来是能忍疼的,所以没有出声,只是额角沁出几滴冷汗,待痛感翻涌而去,才艰难开口:“霍守白。”
依旧是连名带姓,可没了从前的恨,反而多了几分希冀,像一声前世未尽之语。
霍守白眸色诧然,显然没有预料到萧净月会脱口而出他的名字,“你怎么——”
话没说完,一旁的越飞盏已经站起身来,持剑刺向霍守白,剑势如风,霍守白余光瞥见,侧身让过,旋即从身后拔出长刀,与越飞盏厮杀到一起,他一身玄色锦袍,长刀狠劈,如暗夜急雷,直把越飞盏逼退十余丈远。
越飞盏很快调整过来,一套行云流水的溯溪剑法杀得霍守白措手不及,上臂被划出一道骇人的血口,不得已往后避了几步。
越飞盏毫不恋战,当即回去救萧净月,他大力抬起砸在萧净月身上的楠木裂板,担忧地问:“公主,您受伤了吗?”
“不能动!”萧净月疼得眼睫颤抖,扬声制止,“越公子,我……不能动。”
她脸色惨白,下颌绷紧。
越飞盏瞬间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萧净月惊呼一声:“后面!”
越飞盏回首一看,霍守白正拖着长刀缓缓走来,刀尖掠过一地野草。
“京城已经出了布告,抢婚者格杀勿论,送回公主者赏金万两……实在抱歉,公主,我也不想拆散你们这对亡命鸳鸯的。”
“可我实在贪财。”
他举起长刀就向越飞盏劈去。
萧净月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越飞盏为他身陷险境,索性一咬牙,一狠心,铆足了力气推开砸在身上的窗框,右腿传来一瞬难以承受的剧痛,几乎要把她的筋骨扯断,痛意传遍全身,两只手抖筛般颤抖,胸口急促起伏,她还以为她快疼死过去。
可是这比前世赵广嵬那一刀轻多了,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死死挽住唇瓣,赶在霍守白朝越飞盏挥刀前,爬了出来。
“别杀他。”
她想挡在越飞盏面前,腿刚用力,就痛到跪地,只能哑声央求:“霍守白,别杀他。”
霍守白停下脚步,脸色沉到极点。
越飞盏将马背上的套引解下,牵马到萧净月身侧,低声道:“公主,您先上马,先离开这里,小人来对付他。”
萧净月摇了摇头,伸手抓住缰绳,重心移向没受伤的左腿,借力起身,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越公子,不用去栎都了。”
越飞盏蹙眉不解,萧净月望向他:“多谢公子慷慨践诺,救我一命。我从藏书阁中寻到一本百年前的紫霄剑经,也许对内修有所裨益,若公子需要,可前往姜县小河村,找一个叫浮春的姑娘,她之前是我的贴身宫婢。”
“公主您——”
萧净月转过头,直直地望向霍守白,轻声道:“到这里就够了。”
“他会伤害您的。”越飞盏仍不 放心。
“没事。”
萧净月执意如此,越飞盏也不好多言,见她和这陌生男子之间似乎并非仇敌,而是旧相识,便先行离去。
山林之间只剩霍守白和萧净月两人。
与当年相似,又不相同——没有血流成河的霍家军,也没有赵广嵬。
“他走了,谁护你?”
霍守白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越飞盏的离开略感惊诧,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指尖拭去刀尖上的一点血迹。
“没想到公主久居深宫,竟还有如此人脉,方才那位公子剑法精湛,绝非等闲之辈,竟愿意顶着劫持公主的死罪,在大婚之日将你皇宫救出来,这是怎样的深厚情谊?”
他一边说着,一边提刀向她逼近,萧净月下意识往后退,可右腿还在流血,急忙喊了一声:“霍守白!”
这一声更清楚,更笃定。
霍守白脸色骤变,心头升起疑云,“你不该认出我的,你怎么会认出我?”
五年前南柯山初遇时,他还叫霍铮,霍守白这个名字是入栎都之后改的,因此宣沣十二年的萧净月绝不可能知道“霍守白”这三个字。
除非……
与此同时,萧净月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霍守白为何这样问?
什么叫“你不该认出我的”?
前世,霍守白把她从皇城掳走时,曾在马车里连声质问她三遍“你从未见过我?”得到她否定的回答,他怒不可遏。因此宣沣十二年的霍守白绝不该预料到她认不出来,这不是他应该有的反应。
难道是……
萧净月缓缓开口:“宣沣十六年秋,清风谷,赵广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