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复仇之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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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节奏都快了许多,几乎是低吼着说,

    “是人鳌的布局,他要周玄去找那件东西,找到了就把周玄杀掉,然后把那东西拿回来,李霜衣是人鳌提前几年布下的暗手,好确保杀周玄万无一失…”

    李金堂将所知道的,全讲了出来。

    周伶衣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便问:“把戏子分堂的花名册交出来。”

    “在写字桌的地砖下面。”李金堂已经被折磨的讲不出话来。

    吕明坤将花名册找出,递给周伶衣。

    “给李金堂戴上狗链子,让他死前好好当次狗。”

    周伶衣接过花名册,出了屋子。

    “李香主,再带你去个地方!”

    吕明坤走到李金堂面前,一肘将李金堂砸晕。

    李金堂是被一阵阵狗吠声叫醒的,他睁开眼睛,瞧见前后左右都是前爪伏地、低吼不止的恶犬。

    而他自己,则坐在一间石砖搭的狗房里。

    “这是哪?这是哪?”

    李金堂想站起来,脖子却被牵扯住,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脖子上被戴了条狗链子。

    “咬!”

    狗房外,有个老人喊了一声,恶犬得了指挥,向着李金堂扑去,疯狂撕咬…

    铁链声、狗吠声、撕咬血肉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等到声音将息,吕明坤递给老人一个红包:“叔伯,吉利,吉利。”

    周伶衣回到周家班,将花名册递给袁不语。

    袁不语接过名册,便往门外走。

    这份名册里,绝大多数都是戏子,也有其余堂口的高手。

    作为分堂,实力不济,聘请外堂的高手,并不罕见。

    袁不语第一个找上门的,是个叫孙茗烟的戏子。

    他是本门分堂中不多见的五炷香层次。

    孙茗烟嗜好大烟,正在家里抽得云蒸雾绕,颇为享受时,门被敲响。

    他机警的瞧着外面,深更半夜来敲门,能有什么好事?

    他当即便想唱傀儡戏,但耳朵听到了一声响木之音,嘴怎么也张不开,只瞧见一尊巨大金佛,光是气势威压,便压得他起不了身,双膝跪地。

    金佛头都没有低,只是掌心向下,强大的压力快速落下,孙茗烟几乎做不了任何抵抗,便被掌力压碎了身子。

    说书人的香火已至七层,梦境范围极大,袁不语不用进门,便能用梦境将孙茗烟笼罩。

    而孙茗烟在梦中被大佛压碎了身子,现实中却是他拿着烟杆,一下下的将自己头颅敲碎。

    袁不语继续去寻找下一个戏子。

    七炷香的说书人,主动寻仇,不亚于阎王点卯。

    只要找到了,无论在屋内,还是在屋外,不论身边是否携带邪门法器,一道梦境,便成了送终梦魇。

    袁不语回到周家班时,大褂滴血未沾,而名册中人名几乎除尽,除去几个运气好,今夜不在平水府中的戏子,躲过了一劫。

    这几人道行层次并不高,留给影子在往后几天里做最后的清扫,再适合不过。

    这一夜,平水府再无戏子分堂,就连他们旗下的产业——明江大戏院,也被柳叫天夺去了颜色。

    柳叫天在明江大戏院前搭台唱戏,她步绝、声绝、色绝,唱得梨花尽落、唱得痴怨漫天,唱得观众于潸然泪下中卯足了力气叫好、喝彩。

    明江大戏院里几乎无客,全去外头听柳叫天的戏,只得早早关门歇业。

    周玄葬礼第二天,周家班冷清了些,来吊唁的宾客少了许多  复仇之火于昨夜点燃,如今只剩下些火星子,周伶衣窝在袖子里,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偶尔会惊醒,便去凝望周玄的面孔。

    望了便觉得安心,是周伶衣内心接受周玄后的习惯,只是这份安心,怕是多一日都不会再有了。

    袁不语则显得昏昏沉沉,自打回到周家班,他的精气神就像散去了一般,一日大半时间都在瞌睡,偶尔清醒过来,与周围人说话,亦是三边不靠。

    周伶衣嘱咐旁边的人,不要太打扰他,她明白,这是袁不语领悟了新的香火。

    因为他于十年前香火彻底熄灭过,如今有了新的晋升,层次又过于高了,精神很难承受,便昏沉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将新香稳固。

    “阳光很懒,要是弟弟陪我一起晒晒,该多好啊。”

    周伶衣眯着眼睛,抬着脸望着此时被云霞遮了光晕的太阳,失神说道。

    离游傩上山的时候,只差天亮。

    后半夜,周家班的师傅们做着最后的准备,盘算纸人纸马的数量有无差错、清点着参加游傩的人数,以及询问傩面、戏服是否分发到位。

    重中之重的,便是打“老龙床”。

    老龙床便是抬棺材的木架子,与其说像床,不如说像木船的龙骨,左右方向伸出十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