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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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会长,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
安寻仿佛根本没看到夏高明脸上的怒气,热情地将他们迎进门,又是请坐又是倒茶,礼数招待非常周到,让人根本挑不出错。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夏高明之前听完夏仪的哭诉,本来窝了一肚子火,怒气冲冲跑来兴师问罪,但来了发现安寻还算识相,也不是顽劣不化的样子,夏高明这个长辈倒不好率先发作了,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安寻,我为什么会过来,你心里应该有数。你年纪还小,年轻人嘛,做事冲动不顾后果,闹些小矛盾小纠纷很正常。”
夏高明话锋一转,身居高位的那份底气和傲慢显露得淋漓尽致。
“但你别忘了,等你离开星洲后,外面的很多事情靠你自己是应付不了的,肯定需要我们的照应和帮扶。你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现在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这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安寻给夏高明添了些热茶,坐到他们对面,礼貌地笑笑。
“抱歉夏会长,也许是我太愚钝,我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来,更不明白你是想让我做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复,夏高明立刻明白:眼前这名少年看着温和谦恭,实际还是死性不改,他竟然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
“道歉。”夏高明沉下脸,语气森冷。
“我让你好好给小仪道个歉,然后照常出售星珠。你照办的话,这事儿就可以翻篇,我们也会既往不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如果你不肯……哼,星洲外的社会可不是那么好混的,谁都不敢说自己以后会陷入什么样的困境,更不敢保证次次都能顺利脱困,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此大的阵仗,就为给一个孩子讨个“公道”,安寻只觉可笑。
上辈子夏仪骂他有魅惑勾人的本事,但安寻觉得夏仪才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对方总有办法哄得身边的人心甘情愿为他办事,现在的夏高明是如此,千里之外的纪泽辞是如此,而上辈子的自己,更是如此。
安寻看了一眼坐在夏高明身边的夏仪,对方进门后一直低眉顺目,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娇弱柔顺又可怜,很容易就激发出别人强烈的保护欲。
大概是觉察到了安寻的视线,夏仪突然抬起头,他眼底蕴着一汪水汽,语气也带着几分哽咽。
“我不要道歉。”他弱弱地发声,还怯怯地拽了拽舅舅的衣角,“哥哥不用给我道歉,因为哥哥没做错什么,他不满意我送他的礼物,这是我自己的问题,需要反省和道歉的人是我,但我希望哥哥别意气用事,讨厌我可以,可赌气不出售星珠,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是的,星珠才是关键!
夏仪很清楚,夏高明虽然是自己的亲舅舅,但对方毕竟是阅历丰富的成年人,身为星河会的副会长,对方更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小孩子之间的纠纷吵架——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却只看利益,自己适当地“懂事”一些,表现得更有全局观一点,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果然,见夏仪这样委曲求全,夏高明为外甥的懂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再一对比“冥顽不灵”的安寻,只觉得这个当哥哥的越发面目可憎,肚量狭小,是个可恶的天生坏种。
安寻对夏仪的这出“以退为进”,也忍不住有点佩服了。察觉到夏高明对自己明显的敌意,安寻也不慌乱,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
“原来夏会长您亲自过来,还是为了星珠。”
他取过藤桌上的金属匣子,揭开匣盖,拿出了里面的水滴吊坠。
看到安寻手里那枚流光溢彩的水蓝色吊坠,夏仪表情如常,目光却微不可见地闪动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枚吊坠是安寻和纪泽辞的婚约信物,在他俩订婚的那天,是纪泽辞亲手将那枚吊坠戴上了安寻的脖颈——它是这对少年情侣的感情见证,亦在向所有人昭告,这份婚约已正式缔结。
呵,婚约。
那桩可恶的婚约,碍事的婚约,徒有其表的婚约!
夏仪下意识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目光仍死死盯着那枚璀璨华丽的订婚吊坠。
在以前,夏仪对安寻只是有些瞧不起,觉得对方是个待在星洲的乡巴佬,对外面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又傻又好骗。
但自从对方和纪泽辞订立了婚约,夏仪看安寻就越发不顺眼,甚至只要想到对方,就会没来由的暴躁烦闷。
这种情绪像是一枚茧,每一次的动念都是催发它迅速生长的丝线,当这枚茧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忽视,夏仪终于明白:原来,这叫嫉妒。
他嫉妒安寻有天上掉馅饼的好运,他嫉妒安寻能得到纪家的赏识,他嫉妒安寻可以正大光明地和纪泽辞在一起。
为什么不是自己?
明明自己与泽辞哥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