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掌心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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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郎》 

    云霄大比结束后,人群的喧哗其实也就是一阵。

    玉阑音也终于得了空,找着借口把这群围着他转的狗腿子一个一个全支开了,只剩了个温卓和元宿央。

    温卓在是因为玉阑音压根没舍得赶,元宿央还能在,则纯粹是因为脸皮厚——这就是个赶不走的狗皮膏药。

    “……你还是快快回玄天门述职去吧,不是说那什么劳什子玉盘被你搞碎了?”玉阑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得那叫一个苦口婆心,“拢虚这会儿该着急了,他没传些消息催你的么?”

    元宿央则一点也不着他的道,“少拿我爹唬我。而且,这玉盘怎么就是我搞碎的了?”

    玉阑音自觉与这不讲理的蛮人讲不动,便施施然双手往袖子里一揣,气定神闲转过身迈着四方步溜了,直到走到温卓身边才重新站定。

    温卓依旧时刻注意着玉阑音惨白的脸和虚浮的脚步,看着他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不过温卓反常地没询问这些,甚至在他变了一件银白色薄绒披风出来给玉阑音披上后都没问。

    张了张口,问的话却甚是有的没的,“今晚是要回哪去?”

    见到温卓此时颇为识相地没有刨根问底,玉阑音心下大松一口气,“虚空山。过去我在十方宗的时候便一直是住在那,如今便也还是回那里去好了。”

    “药郎先生!药郎先生!”

    玉阑音刚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聒噪的、扯着嗓子的叫喊。

    他眯了眯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迎面跑来一个细细高高的黄毛,看起来顶像是个西北边来的番邦人,身旁拖家带口地带着一个斗笠精和两个人往这边跑来。

    玉阑音轻笑一声,朝着那为首的人笑道:“原来是你,我还当是谁家的夜鸮,号生号死的。”

    温卓听至此,忽然皱眉睨他一眼,“阑音,说话不要胡闹。”

    玉阑音被训斥得先是一愣,接着笑得更是要停不下来,“好了,好了,怎么还越长大越无趣了呢,不生气了,嗯?”

    听着他这些哄三岁小孩儿的动静,温卓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

    克古鲁脸皮厚,听了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呲牙咧嘴跑近了,“药郎先生!”

    玉阑音此刻笑意还未收齐,看向克古鲁的时候仍然是连眼尾都带着笑,“嗯,许久没见你也长这么大了。”

    克古鲁和玉阑音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次,原本他就因为药郎是部落里下凡的神仙,对玉阑音又敬又怕,如今这幸福的重逢之际,却又得知,这神仙居然是他们宗门的大大大大长老!

    还有比这更恐怖的故事吗!

    克古鲁收起了自己那副皮猴子模样,老老实实站定,“药郎先生,好久不见。”

    “嗯,”玉阑音笑道,“好久不见。”

    秋风这时也瞧着四下没有别人了,便大着胆子撩起了头帘,“太嵇真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玉阑音这时才看向了秋风,他在看到秋风脸上的纹路之时似乎是愣了一下。

    “我叫艾昂里,中原名叫秋风,”秋风笑起来,眼睛澄澈如湖水,“我这次就是为了寻找真人而来的,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真的太巧了!”

    玉阑音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依旧是很久没答话。好一会儿才笑道:“秋风,很好的名字。”

    秋风看着玉阑音明艳的笑颜一时有些呆愣,自打他来到云州大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看的人。

    秋风只愣了一小会儿,很快便回了神,正当他打算说清楚来历之时,刚开口,还未出声,他便看到玉阑音原本笑盈盈看着他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

    但这令人汗毛竖起的警告的眼神只有一瞬。

    等秋风再定睛去看的时候,玉阑音已经拢着广袖笑眯眯转向了别处。

    秋风想,大概是错觉吧。

    大概是看秋风忽然安静了下来,温卓和克古鲁便接过了话茬,你一言我一语地又介绍起了镜遥和原佰。当然,其实大部分都是克古鲁在说。

    “哦,都是青木的徒弟啊,那很好,青木挺好的,也很有意思。”玉阑音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笑起来,面上忽然罩上了一层温和的雾。

    “秉文小时候给他腰带上的玉佩摔了一条缝,气得青木天天去爬秉文窗前的树,和叫早的鸟儿似的,连着唱了半个月浑歌。最后一次,他终于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个骨折,这才作了罢。”

    玉阑音说起别人的“光荣事迹”和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就给青木秃噜了个底儿掉。

    可能是因为玉阑音长得年轻,又不曾露出任何垂垂老态和上位者的威压,温卓其实对玉阑音身份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感。

    直到他看到玉阑音对秦鹤生,甚至是元宿央的父亲都直呼其名如称小儿,又或者是现在看到他这般,像古稀老人一般陷入往日古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