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封 自由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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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规则,被教导要做一个懂事、听从父母话的乖孩子,但是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人,只是父母这么说了,他就这么做了。

    那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呢?

    孟非晚却从来不知道,小时候她能因为孟文的一句夸奖而沾沾自喜,也能被众人对她的一句否认就被轻易打倒。

    她活在父亲的光芒下,所以从来不敢相信自己取得的成绩。

    高二那年,有那么一个少年,曾短暂地把她从阴影中拉了出来,却又在一瞬从她世界和生活中抽离。

    如今和他重逢,又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享受着一场名为“自由”的盛宴。

    可她依旧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

    夜间的许多高风险项目都陆陆续续停止运行了,只剩下几个儿童项目和摩天轮还运行着。

    最后两人都选择了坐摩天轮。

    排着队坐上去的时候,孟非晚依旧有些恍惚,他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面对面坐着。

    门关上过了十几秒,能感觉到摩天轮已经开始运行了,秦乐知眺望着摩天轮外的景色,伸出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看到了吗,那边就是宁江。”

    孟非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隐隐约约看到了涌动的江面,上面还漂浮着几艘亮着彩灯的游船。

    宁江桥边的所有路过的行人和车辆在她眼中被放小了好几倍,她仿佛看到了那天她所站立着的位置。

    摩天轮滑行到半空中的时候,她收回视线,看向秦乐知。

    秦乐知也在此时望过来,和她四目相对,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旖旎的气息。

    她张了张嘴,却还是被秦乐知抢了先:“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孟非晚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表情浮现出些许困惑,问道:“后悔什么?”

    面前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垂下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却清楚地听见他开口道——

    “你的父亲,是孟文,对吧?”

    脸上的困惑转瞬即逝,诧异、紧张、不安一下化作一只只小虫往她的身上爬,侵蚀着她的神经。

    他们像是升到了摩天轮的最高点,而孟非晚的心也突然悬在了最高处,提心吊胆地跳动着。

    她那天认为秦乐知一定知道了什么,现在看来,他确实是知道的。

    “你...”

    “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但是如果我现在不提,我觉得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孟非晚透过秦乐知的这句话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从里面看出些破绽,却是徒劳无功。

    他再一次把自己看穿了。

    “你想说什么?”孟非晚问。

    摩天轮在慢慢下行,光影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却把他们的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分隔开来。

    “我的合伙人说想见你。”秦乐知说,“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拒绝她。”

    又是这样,他又把选择权交到了自己手上,孟非晚却从来感受不到要做出选择的是自己。

    “为什么是我?”

    “她想要针对的对象主要是经历过丧亲问题的成年人,认为你是理想的研究对象,也想集合这一类群体的人,并结合我提出的以书写的方式开展研究和实践。”

    孟非晚没有说话,他继续往下说,话里的情绪有些沉重:“但我认为这样的风险很大,几乎没有任何一项实行的干预措施能够确凿地为受助者带来任何生理或心理健康上的益处,而且不是人人都愿意谈及死亡的,更何况这是发生在自己亲人的身上。”

    “所以我说,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让你答应我的那些要求了。

    孟非晚紧攥着衣角,依旧默不作声。

    摩天轮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工作人员为他们打开了门。

    他们从上面下来,孟非晚走在前面,秦乐知跟在她的身后。

    沿着原路返回,先前三人的舞台表演也在此刻落下了帷幕,台上此时正站着一位女主持人。

    喧闹还未完全消散,真的如同前几天秦乐知所说的那般,这里到了晚上,依旧热闹。

    “爸爸,你看天上!”

    随着人群中的一阵惊呼,孟非晚抬头往上看——

    天空竟然赫然出现了一个旋转木马的图案,随着舞台上女主持人的指挥,图案又变了。

    出现了一座摩天轮。

    “是无人机表演。”她身边的秦乐知也抬头说道。

    顺着秦乐知所站立的方向望去,他们的身旁站着一对父子,父亲把孩子架在脖子上,母亲站在他们身边,微微伸出手扶着孩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心”。

    在众人都把目光转向天空中的无人机表演的时候,只有孟非晚注意到了这一幕。

    天上的无人机又一次变化了图案,这一次却是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