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浑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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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有这纪紫怡的容身之地啊!”
纪紫怡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圆睁,鼻孔一张一缩,似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玄衣男子还道:“瞧这扮相,也是不如程娘子啊!”
接下来,凡是纪紫怡登场开唱,这玄衣男子总拿其和程绾青作比,在他的口中,纪紫怡的一切,都比不过程绾青。
直至最后一幕,他也仍未停下那张咄咄逼人的嘴。气得纪紫怡常常走神,在最后一个屁股座子时,不慎崴了脚。
集齐头牌为自己做配,没成想最后,倒惹了个天大的笑话。
后台内,纪紫怡闭眼养神,胸口起伏明显。
那揉脚的师傅稍一用力,纪紫怡的腿就像是被重锤猛击,痛得深入骨髓,难以忍受。
她终究是咽不下今日这口恶气,拿起身侧桌边的点翠行头便往地上砸去。
“程绾青,又是程绾青!”
她几经想摆脱这个名字,却常常失败。
到头来,不论她唱得再好,终究还是逃不过“程绾青徒弟”这个名号。
盯着那碎了一地的行头,纪紫怡恶狠狠道:“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程绾青找出来!”
一行色匆匆之人大步行进后台,走至纪紫怡身侧,附耳轻语。
“姜家的?”纪紫怡狐疑道。
“说有要事商量,姑娘可怠慢不得。”
纪紫怡闭眼思量,半晌才缓缓起身。
她被引至三楼,开门进去,姜家副管事已在此等候多时。
“纪姑娘今日这出戏,唱得不尽人意啊。”姜副管事道。
纪紫怡闻言,面露不悦,在姜副管事对面坐下,语气冷冷道:“你特地叫人把我引上来,就为了说这些?”
姜副管事狞笑道:“自然不是。我是来助姑娘,解心头大患的。”
纪紫怡来了兴致:“如何解?”
姜副管事正色道:“你那师父程氏如今不安分得很,四处散播谣言,毁我们姜家的名声。纪姑娘既也受其烦,不如咱们联手,做了她。”
一股虚无之感在纪紫怡身上弥漫开来:“你叫我去杀人?”
“只要她死,我姜家名声可保,纪姑娘前程亦可保。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见纪紫怡久不出声,姜副管事戏谑道:“或意外,或自尽,只要她死。纪姑娘要知道,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官府查起来不都还是我家老爷一句话的事情吗?我们老爷说了,纪姑娘这事只要办成了,他许你所想。”
“他答应我入府给炳公子做妾?”
姜副管事不再多言,起身离去。行至门口时,他又顿了顿身子。
他道:“纪姑娘只管大胆行事,事成之后,迎你入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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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忽至,几只飞鸟四处躲藏,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石子,登时,一只信鸽负伤落地。
剑来上前查看,见其腿上绑着一小竹筒,将其中藏匿之信取出,呈递给自己的主子。
剑来捧着鸽子,一人一鸟四目相对。脑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他笑着看向朱华庭,憨憨道:“公子,这鸽子肥的很,煲汤一定油水十足!”
那鸽子像是能听懂人话般,朝着剑来的左脸啄去,随后发出“咕咕”两声,似生气了。
剑来揉了揉脸,没好气地对着鸽子说道:“不喜欢煲汤,那改油煎!”
“来者不善,非侯爵之子,乃大内皇长子。”
另一边,朱华庭一字一句地将信中内容读出,冷冷一笑道:“看来这位淮州知府,平日里常和京中联系。”
他以淮阴侯府世子的名义来此,还未上任,便有人急忙忙地要知会姜松他的真实身份。
“那咋办?”剑来捂着鸽子的嘴,看向那张纸。
朱华庭取了相同的纸墨,模仿信上之字,又重新写了一张。
——来者,京中淮阴侯之子,陈承。
将信纸交于剑来重新装好后,剑来把鸽子放到嘴边,轻轻道:“下次别再让我抓到你,不然,我当真煲了你!”
看着那信鸽飞远,朱华庭问道:“知府家的小公子可抓着了?”
剑来拍了拍手:“早抓着了,这人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好抓。”
·
绵绵雨水下得无穷无尽,窗外的景色被交织成幕的雨水遮掩,变得朦朦胧胧。
檐角落着雨珠,像一方晶莹的珠帘。
顾静娴坐在屋内,边闻外头落雨的窸窣声,边看着医书。
直到眼角有酸涩感,她这才将书放下,揉眼问道:“忠叔还未回吗?”
刘妈妈朝窗外看去,院门处,只一星灯火,轻轻摇曳,如静水微澜。
“他身强力壮的,姑娘放宽心便是。”刘妈妈宽慰道。
须臾,只见秋霜捧着一叠纸墨小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