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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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尚书大人也不能免俗,他矜持地问道:“你待遇怎么样?包吃包住吗?”

    陆时川从来没被问过这个问题,此刻有点茫然,合同上写什么来着?好像是包。

    “真好。”前工部尚书竟然露出羡慕的表情,“别这么看着我,外面住一晚你就知道包吃包住的工作有多可贵了,刚来还没出去过吧,劝你一句,莫要出去。”黄泉、岩浆、亡者、怨气、骨灰下成雪、厉鬼的嚎叫刺穿耳膜……

    陆时川要是听话他还是想挖心的陆总吗?

    陆时川推开顾亦歌刚才推开的门,看了眼,死路,是个狭窄的储藏室,挂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被熏过了,正在被风干。

    周逢伸长脖子问:“怎么了?”

    “死路。”“哦哦。”

    “那个女人,我是说顾亦歌,是什么人?”

    “公司法人。”前工部尚书说起新词汇一点不违和,“我也不知道她从前是干什么的,反正现在能决定咱们的生死,最好顺着她。”

    陆时川心想:还不够顺着她?

    他换了条路,这回是条走廊。

    “别迷路了!”周逢扯着嗓子喊。

    门外是条堆满了杂物的普通走廊,房顶挂着拳头大的非节能灯泡,看顾亦歌的打扮,地狱的发展水平有些低,起码落后人间一百年。

    走廊似乎无穷无尽,等他想原路返回,路却消失了。

    陆时川看似稳如老狗,心却有点慌了。

    头顶的灯泡一晃一晃的,远处的杂物在墙上投射出光怪陆离的影子,让陆时川想到年轻时去过的鬼屋。

    忽然,他眼前一花,定定地站住了,前面拐角处出现了一个孩子,浑身漆黑只有眼睛是白的,四脚着地,看见陆时川白森森的瞳仁一动不动,飞快地盯着他爬走了。

    横着爬的。

    陆总一颗吊着的心差点罢工。

    虽然敢挖别人的心救自己可他还是怕鬼,非常怕。

    顾亦歌回来找人,哪                                                都没有,周逢立刻谄媚道:“老板好。”

    “嗯。”她还是很喜欢周尚书溜须拍马的技术,“陆时川人呢?”

    “不听我劝,跑了。”周逢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顾亦歌嗓子扬高了八个度,“跑了?”

    “说是想出去看看,我劝了,可是我人微言轻,还是个打杂的,他怎么会听我的?”

    “你没拦着?”

    周逢摊开手,很是无能为力。

    下地狱的黑心肝真不能指望,稍不留神就要跑,顾亦歌一脚踹开拦路的杂物,百十斤的钢条被整个弹飞出去,半截插进墙里,“我去找他。”

    周逢顿时肃穆起来,拿出了伺候皇帝的恭敬:“老板慢走。”

    陆时川缩在狭窄的角落里,面前被几个破破烂烂的木头箱子隔开,一只眼睛透过缝隙警惕地盯着外面。而在他视线的死角--背后,也有一双同样谨慎的眼睛小心地盯着他。

    顾亦歌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扒开箱子把陆时川提溜出来,没什么耐心地问:“你坐这干什么?”

    “玩躲猫猫呢?出来。”

    顾亦歌一手抱着楼鬼似笑非笑俯视缩成一团的陆时川。

    难为了,那么大一个人塞这么小的地方。

    蹲久了腿有些麻。

    陆时川浑身僵硬地站起来,挪开箱子。

    顾亦歌把楼鬼往他眼前一戳,“怕鬼?”

    四目相对,婴灵似的楼鬼骑着陆总的脸开始疯狂嚎叫,差点没让陆总原地去世,他不管不顾地抓着婴灵撕扯,抓着一条小胖腿使劲那么一甩——

    陆时川现在的模样狼狈极了,身上黑一道白一道,脸脏得像个乞丐,刚才楼鬼好像把脚踹他嘴里了?

    “那是什么东西?”

    楼鬼被甩出去后嗖嗖嗖爬到顾亦歌身边,她说:“你不信神但是怕鬼,有前途。”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翻译成——怕我就行了。

    “这是楼鬼,顾名思义是鬼屋之灵,”顾亦歌肩膀上蹲着只楼鬼领着陆时川往回走,陆总这才注意到墙壁竟然会动,“公司大楼的材料不是砖瓦木材,是这个孩子的身体。”

    趴在顾亦歌肩头的孩子冲他特别恐怖地笑了下。

    陆时川很没出息地抖了抖。

    又回到刚才的房间,周逢一看上司回来了立刻努力擦地,出身大地主家庭的他,年幼起家中蓄奴过千,光是伺候他的人里里外外就有三十个,别说打扫,就连衣服都没自己穿过,此刻,他正拿着抹布擦窗户。

    顾亦歌看不得人闲着,眼神示意陆时川去拿抹布。

    周逢劝道:“贤弟,赶紧的吧,咱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拾完,怕是得熬夜,死了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