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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月

    很长时间的静默。

    许清屿只看着她, 深深的看着她,如墨晕开的眼聚着万千波浪,在她指尖掠过眉眼时却又尽数收敛。

    良久, 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话音满是不确定, 怕这只是他的幻听。

    云徽不答反问:“结婚吗?”

    “结。”

    没有任何犹豫的,紧紧握着她的手,海面下的波涛再也藏不住。

    她从他眼里看见惊喜,喜悦,难以置信还有终于尘埃落定的放松,如在大海漂泊不知几何的孤独旅人, 在黑夜中终于找到了那轮属于他的月亮。

    从此之后, 不再是孑然一身。

    他吻上来时, 云徽手勾上他的脖颈,是无声的回应。许清屿愣了瞬, 随即箍着她的腰跟自己贴近,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

    直到此刻,两人才好似终于冰释前嫌,那道破碎的裂痕慢慢被修补复原, 变回原来不曾损坏的模样。

    怎么纠缠到休息室床上的她记不清,耳边只余许清屿在耳边低喘, 一声声的呢喃—

    “月夕, 我的月夕。”

    他直起身看她,细细吻过她的眉眼,脸颊, 鼻子, 最后回到唇上, 然后不知疲倦的再重复。屋内的温度慢慢升高,呼吸交织在一起,摩挲着她脖颈动脉的手在毛衣领口打转。

    她穿的那天买的毛衣,像因为冬天一下爆毛的雪糕,软绵绵毛绒绒的。

    他低头在脖颈处亲了亲,觉得不够又连亲了好几下,惹得她瑟缩着脖子才在她身边躺下,脸埋在她颈窝平息。

    休息室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云徽手落在他劲瘦的腰间,无意识的动了动便听见许清屿重喘一声,接着她手被捏了下。

    云徽看着天花板,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你会还没开完。”

    许清屿不以为然,“散了。”

    他抬头,声音还带着丝丝低沉沙哑,“胃出血那次是因为在拉一个融资,那个项目我和陈子昂跟了很久,中途也用了不少人脉,才终于得到一个跟对方见面的机会。”

    “当时酒桌上的人都跟投资方关系密切,轮流敬酒,不得不喝。”

    酒桌文化里藏的用意人尽皆知,如果不喝,前期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那也是他第一次醉得人事不省,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才知道自己胃出血了。

    “只有那一次,我现在出去应酬极少喝酒。”鼻尖蹭蹭她的脸,低声哄,“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云徽叹了口气,“我不生气。”

    只是心疼和无奈。

    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年,他又是如何独自一人扛过来,在这一千八百多个日夜里,与她一起被反反复复折磨,相比之下,她却是幸运的那个。

    许清屿讨好的凑过来,问,“什么时候看日子?”

    云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什么日子。”

    “结婚的日子。”他说,“结婚领证都要看黄道吉日。”

    “我这段时间要练舞。”

    “那我们先领证,等你演出结束再办婚礼。”他揽着她的腰,“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云徽顿了顿,声音低低的,“我不会看日子。”

    “我看。”

    “好。”

    —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傍晚,许清屿左手拎包,右手牵她。

    大厅比来时多了不少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在经过时喊了声“许总”。

    许清屿唇角上扬,微微颔首给来人介绍,“嗯,这是我未婚妻云徽。”

    “”

    “”

    不止云徽,大厅里的人都怔住,你看我我看你,接着开始清一色的“恭喜”,连白头到老,百年好合这样的祝贺词都出来了。

    云徽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快走,在走出大门前,还隐隐听到一句“许总不愧是许总,这才几个小时就从女朋友成未婚妻了,牛。”

    语气中带着崇拜和羡慕。

    许清屿心情大好,离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也不管这是在公司门口身后有多少人看见,低头吻了吻她额头,“走了,未婚妻。”

    不消半刻,整个公司又有了新的消息,原来云徽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未婚妻,两人好事将近,预计明年上半年办婚礼。

    得知这个消息时,云徽正在给雪糕和奶球梳毛,冬天到了两只猫都爆毛,比夏天时圆了一半,像两只皮球在地板上翻滚。

    把猫毛在半空中漂浮,许清屿正撸高袖子给两只皮球煮饭,手机放在桌上,陈子昂打电话来时许清屿让她直接接。

    她开了免提,陈子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流弊啊兄弟,前段时间还生无可恋一脸颓废的说“她再也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