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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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这么多棵梅树,居然能算得如此精准,那可是夫君亲手种的……”

    说着,许繁音话语一顿,仿佛想到什么,咬着唇,揪着帕子,芙蓉面上渐渐浮现难堪之色:“三婶说煊哥儿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是……”

    魏氏急忙打断她:“并非我,是那高人所言。”大长公主不允沈家任何一个人提起外面那些传二郎的闲话,即便今日她本意如此。当着晴岚姑姑的面,这农家女张口便往那儿扯,想害死她。

    她道:“那道长掌着罗盘一算,便恰定到了你这屋前绿梅,不曾想是二郎种的那一株,应当只是巧合。”

    “我想也是巧合,夫君是煊哥儿的堂伯伯,哪里有亲人克亲人的。”许繁音仍旧垂着眼,忍着夫君被怀疑的委屈。

    可不就是亲人克亲人,魏氏心道,整个京城就属二郎独一份,同他亲近的哪一个能有好下场?死的那两个未婚妻先不说,大长公主被他克的长年缠绵病榻,连那继母大夫人,也一连小产了两个孩子,直到他搬出府,才平安生下了儿子。

    而今                                                把她的三郎害到那样远的地方不罢休,又来克她的煊哥儿,真真是晦气。提起菽园魏氏就心生厌恶,却道:“你说的正是,这与二郎没什么干系,不过是棵梅花树,挖了再种便是。”

    说罢,冲那些小厮一使眼色,菽园下人见状,也立时作势要拦,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只顾顾影自怜的少夫人。

    眼见又要打起来,晴岚姑姑往前一步行礼,刚要开口,许繁音拦住她,啜饮一口茶水,嗓音清婉。

    “不成。”

    魏氏亦正笑着捧起茶盏送到嘴边,一愣:“你说什么?”

    许繁音温温柔柔地道:“不成的。三婶,这是夫君亲手种的,没他的话,谁也不能挖。”

    “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便看大夫,倘若听信偏方怪石头怪树的,只怕会耽误医治。”

    许繁音嫁进来也有一阵子了,每天又有素容在耳边叽叽喳喳,岂会不知道煊哥儿才刚学走路,甚至还知道魏氏疼爱孙子,自打满月起就各处找偏方找大补给孩子吃。

    那么小的孩子被胡乱喂了这么久的东西,不一直生病才怪。生了病却又不好好治,请什么高人,算到菽园来。

    外人传沈微难听的话便罢,自家人也来寻晦气。

    魏氏顿觉半天好言相劝白白浪费,脸色一变:“煊哥儿是大长公主的第一个重孙,他若出了事,你承担得起吗?”

    许繁音摇摇头,魏氏以为她被吓住,道:“那便把树挖了。”

    “我说了的,三婶,那不成。”许繁音目光沉静,“树是夫君种下,我是他的正妻,他的东西自然是我的东西,我甚是喜爱那梅,不忍心看它开得正好被掘根枯死。”

    “煊哥儿是一家人的宝贝,小小的孩儿受苦,我亦是看在眼里,痛在己身。三婶不找大夫,而将罪过怪到树克人身上。夫为妻纲,侄媳不敢怪罪夫君的物件儿,也不敢耽误煊哥儿病情。”

    “眼下夫君不在园里,只请祖母,母亲做主,若两位长辈同意将树挖了,侄媳定当遵从,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魏氏眯起眼睛看了许繁音半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夫人一贯眼观鼻鼻观心,二郎的事从来不过问,一切交由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又素来偏心,若能得她老人家同意,她还需带着人一声不吭上门吗?

    小小的农家女攀上候府,嫁到沈家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敢拿大长公主压她。

    “怎的,仗着大长公主偏爱,旁的长辈便不放在眼里吗?”魏氏将手中茶盏重重搁下,“许繁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这梅树,你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

    三夫人发了火,许繁音仍是恭敬着,为难地几乎要哭出来:“祖母是一家之主,母亲打理着沈宅中馈,又都是二郎的嫡亲长辈,侄媳不敢背着长辈毁坏二郎物件,也不敢忤逆三婶。既然三婶觉得祖母和母亲的意见没什么重要的,那想来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顿了顿,艰难道:“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