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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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方便的话请稍后片刻动身,公子从官署过来,会在园外等候。”

    “好。”

    许繁音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外搭了件红色绣藤兰绒领斗篷,随着朝安出了门。

    沈微自及冠便辟府住在外面,同沈宅只隔了一条长街,便是这菽园,占了白屏巷大半地界。

    园内曲径迂回,屋舍楼阁疏密错落,清幽雅致,亭台芳榭荫庇在林立的梧桐玉兰间,小桥精美清泉汩汩,走一步换一景,后院还有一片可以称之为湖的菡萏池。

    眼下正值腊月,屋前一片绿梅开得正好,清香四溢。

    只是偌大的园子却不似沈宅仆从来往甚密,个个也都屏气凝神的模样,有股难以言喻的寂然。

    倒是很符合沈微冷清清的风格。

    阔身宝顶的马车等在菽园外,许繁音踏着红木矮凳上去,身形微顿。

    车帘是打起的,从她的角度恰看见一身竹青的郎君手握书卷,长指如玉,没有半分瑕疵的眉眼微微低垂,轮廓清隽疏朗。

    堪称画卷。

    沈微察觉许繁音略带拘谨的止步,眉也未抬,指尖翻过一页:“你若是不自在,便让他们再套一辆马车。”

    许繁音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眼皮子浅,看人好看眼睛都挪不开了,外面传言沈微肯定知道,她这么一发愣,叫他误以为她怕和他靠得近被克死了,忙道:“不用不用,这样挺好的。”说着,过去坐到对面。

    融雪天格外冷,她一路过来鼻尖耳垂都冻得红红的,轻轻搓着小手。

    沈微从旁边小炉上取下热茶给她倒了一杯,递过来个刻牡丹缠枝纹的精致手炉。

    “多谢公子。”许繁音喝着热茶,身上的寒意一点点被驱散。

    沈微道了句不必客气,嘱咐她:“祖母和善,你不要害怕,说什么只管由我来答便是。”

    清润嗓音如古琴抚弦,清冷幽澹,许繁音这个声控不受控制地耳垂发烫,看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努力让自己不像个痴女:“嗯,好的。”

    沈微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将目光落在书上,很是专注。

    马车咯吱咯吱行在雪路上,许繁音眨巴眨巴眼儿,这是她和沈微定下合约后第一次单独相处,气氛有点怪怪的,为了避免四目相对无话可说的尴尬,她干脆闭眼靠着软垫假寐。

    车内暖意融融,小炉上茶壶汩汩而响,许繁音在不疾不徐的翻页声中假寐,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沈微听见轻浅的吐息,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领边白绒软软围嵌纯美娇媚的面容,流苏步摇垂至肩头轻轻晃动,一双纤手轻握着手炉放在膝上,不知梦到什么,秀眉微蹙。

    他淡淡收回目光,拿铜钩拨了拨小炉中的炭火。

    “吁——”

    马车忽然停下,朝安对帘子里道:“公子,大雪压倒了巷口的柳树,衙门正在差人清理,是否要改条路走?”

    “不必,等路清出。”

    朝安应了声是,示意手边几个小厮过去帮忙,大概一刻钟,道路畅通起来,马车缓缓驶出巷子。

    -

    沈宅,慈安堂。

    各房女眷们坐在正厅品茶,时不时说几句近日听到的趣事。

                                                    “听闻新妇身体抱恙,今日这茶也不知能不能敬?若是怕生畏怯,免了也无妨,养病要紧。”

    三房主母魏氏状似不经意随口闲聊,却叫一屋子都静了下来。

    许繁音自尽的事情瞒得死,大家只知道新妇从颇有才名的贵女,换成了所谓真千金,听说候府从农家认回不久,是个极胆小怯懦不堪大用的。

    大长公主大抵是不虞,从新婚当日新妇被关家祠,又一连告病三日也能猜到些许,只是她老人家素日最是疼爱二郎这个孙儿,谁有两个脑袋,也不敢在慈安堂论他的是非。

    三房长房龃龉已久,四郎更是自小与这个二哥不对付,魏氏这种刻意针对的话自然也无人去搭,一时间厅内众人眼神流转,神色各异。

    “母亲既请了各位婶婶来,定然要行规矩的,三婶不必担心,祖母屋里这梅尖雪煎碧螺春味道极佳,配着梅花酥,婶婶们多坐会儿,话话家常。”下首榆木椅间响起一道温婉之声。

    魏氏闻言瞥了一眼那边梳着妇人发髻,却被上下称“大小姐”的身影,心中不屑。

    一个拖油瓶,金尊玉贵养大,做了几年公府世子妃便不知自己是谁了,在这里端沈氏嫡姝的派头,连守寡也这么不安分。

    大长公主也是,二郎这种命格还娶什么亲,不与旁人有干系便是天大的善事了。

    周氏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笑:“大姑娘所言甚是,二郎四郎都是大长公主的血脉,我做婶母的,自然要体恤孩子们。”

    满堂除了沈妩,个个都是血缘之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