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临终告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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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留云回来之后也没怎么说话,顾千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让他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又想着去拜访老人家总不好空手上门,去书房里选了支毛笔装好,出来后季留云已经在墙边站成了一尊雕塑。

    季留云知道的,他是顾千的药引,能留下来的每一天,都是礼物了。

    可是,他昨天才给顾千买了好几身衣服,还没来得及给顾千看。

    他新学了一道菜,也没来得及给顾千做。

    好快啊。

    季留云难受地想。

    是呀,之前顾千讲过的,挣够了钱就会杀季留云炼药。

    季留云不免怅然叹气:“终于还是到了今天。”

    顾千被他叹得害怕:“可算等到今天了。”

    结果傻狗三秒落泪,顾千头皮都麻了。

    “不是,这又怎么你了?”

    “我知道的,你有钱了。”季留云郑重地抹了一把泪,“我只是有点舍不得。”

    顾千拧眉:“舍不得什么?我的钱?”

    “我这就去收拾啊!”季留云沉着冷静地嚎啕大哭。

    他的遗物很少,顾千是一样,其余都是些小零碎。

    除了墙上的裱起来那件衣服,其余顾千给出来的小宝藏,他都随身带着。

    他挎上神经病小白包,又去厨房冰箱里取出梨汤热好,灌进保温瓶里挎身上。

    想起来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于是他又把雨伞和顾千的水鞋用带子系在一起,挎身上。

    最后他想,自己这么重,炼出来的药肯定很重,顾千或许一次性吃不完,也不好拿。

    于是他又叠了好几个环保袋装好。

    差不多准备好,季留云甚至又抓了几件顾千的外衣坠在小挎包上。

    如此,外在形象直逼圣诞树。

    顾千绕着眼看他进进出出,煞有介事地做这些出门准备。

    就出门几个小时至于这么细致吗?

    他无法理解智障,抓了三根香去祭台。

    自从上次林木和沈见微提了一嘴,顾千自己也觉得不好再这么把爷爷的指骨戴在身上了。

    干脆在院里支了个祭台,祭祀爷爷的指骨。

    设在大堂右侧的偏室里,台面一尺见方,正中放着一个紫檀木匣子,匣中垫着一卷素绢,静静承着那截骨头。

    青瓷香炉里三根香燃起,烟雾挂上匣子后头那幅字,上书:慈恩永诀。

    两侧各一盏长明灯,怀念深厚。

    此室庄严肃穆,除了趴在软垫上嚎泣的傻狗。

    季留云透过氤氲的泪水望向小匣,气氛使然,他目光凭添几分悲壮。

    他说:“爷爷,我这就走了。”

    “你可别叫他爷爷,按年                                                纪老头得叫你祖宗。”顾千没好气地拍了下傻狗的后脑勺,“走了。”

    “好的哦。”

    去的路上傻狗骑车,顾千就在后头听他唠叨。

    往日里季留云也嘴碎,打眼瞧见个什么新鲜东西都要挂口边嚼半天。

    今天就一直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你要记得哦,这条路井盖很多,小心颠。”

    “注意这个路口,视线不好,看不见右边有车过来。”

    ……

    到后头顾千听烦了,就戳他背让他闭嘴。

    季留云今天格外听话,这嘴一闭,就闭到了陈家院子门口。

    他太安静,以至于顾千很不习惯,偶尔回头瞟一眼,就见傻狗垂着脑袋,金发盖住眼睛,难以看清脸色如何。

    顾千走得并不快,季留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贴过去,刻意地保持了一段距离,不时偷看一眼,眼底攒满了化不开的悲伤。

    “等会见了人你别犯蠢,不然——”顾千敲了门,话说一半后背沉沉地压上来一个身体。

    连带傻狗身上那些挂着的东西都被砸得响起来。

    季留云用尽全力抱住了人,把脸深深埋去顾千颈窝里。

    “你又发疯是吧!”顾千当即就炸毛了,下意识调动灵力。

    灵力在他身外炸开,季留云被砸中胸口,这次晓得疼了,埋在顾千耳朵旁边哼一声,却还是抱着人不放。

    顾千后颈被温热泪水浸湿。

    傻狗又哭了。

    但这次哭和之前都不一样。

    之前哭了就要喊,不拘着是委屈还是难过,也爱逞强说自己不难过,但究竟憋不住情绪,嚎不了几嗓子就会主动说明自己为什么哭。

    这回是沉默的,厚重的。

    他的眼泪烫得惊人,没有抽噎,没有呜咽,没有哀哀戚戚的请求,好像这是他命里最后一场哭那样。

    “我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