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波谲云诡(二)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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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京观收到陆栖野寄来的信的时候,他正和温叔让一起吃早餐,家中有长辈的好处就是随时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但相应的,他们住在温府怎么说都有些拘束。m.chunfengwenxue.cc
而温叔让当然明白陈京观与自己这不近不远的关系,为了能多留他几日,他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让陈京观怎么舒服怎么来。
此时他见来送信的驿兵有意躲着自己,就识相地扒了两口粥去了厨房,留下陈京观一个人在正厅里坐着。
“少将军,这次的信是从沧州营寄过来的。”
驿兵解释说,陈京观没应声,打开了手上的信封。
信上陆栖野说自己去了重山,同时整个林家都搬到了沧州,林均许被降职,如今北梁朝堂只剩下他父亲一个人与孔肃相抗衡,他心里很不安。
对于林均许被降职的事情,陈京观有听闻,毕竟到了他的位置,他的升迁就不再是北梁一国的事情,由此事引发的涟漪,很容易波及到所有人。
但是陆栖野也去了重山,陈京观没有看懂他们的意图。
他的加入,使重山成了北梁真正的军事重地,北梁安身立命的所有依靠如今都掌在了身处重山的三人手里。
这件事光是他想来,就已经觉得暗藏玄机,更何况那位北梁皇帝。
不过陆栖野信上没有提及自己去重山的原因,陈京观也就没有再问,他想着陆晁一定不会随便支走他们,相比于自己,陆晁见识过更多的人心险恶。
“吃完了就让人来收拾吧,你最近若没事,可以去我给你在丰水县置的宅子看看。”
陈京观抬头,温叔让笑着招呼人进来收拾碗筷,他递给陈京观一块帕子,陈京观轻声道了句谢。
虽说已经相处了小半个月,可是陈京观还是觉得别扭。
话虽然说清了,可是那道疤还在,它只是不痛了,却不是不在了。
“没事,反正丰水县离得近,那地方小,平日也没什么事,我再陪陪您。”
陈京观嘴上说着,却看见温叔让有些欲言又止。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叔让动身走过来,坐到了陈京观旁边,犹豫了一下将手抚上了陈京观的肩膀。
“这么多年不见,你与我不亲近我不怪你,如今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用太顾及我的。其实,”温叔让顿了一下,“我只要知道你还安好就行。”
陈京观感觉到肩膀上的手颤动了一下,他望着温叔让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他没有再推辞,寻来了平芜开始着手搬家,他不是不愿意与温叔让一起住,而是他有很多事情不想让温叔让知道,或者说不想让他牵涉其中。
母亲拿命保下了他,自己断不能让他送了命。
好在丰水县离怀阳县不算远,陈京观走时与温叔让约定一周回来吃一次饭,他想像陆栖野一样给温叔让撒娇,但是嘴张开了,却只说一句“您多保重”。
温叔让明白他的性子,便招手让他离开,不过陈京观走之前故意提了一句自己想吃叉烧包,他想着主动开口了,温叔让总能感觉得到自己是愿意接纳他的。
毕竟愿意麻烦一个人,其实是信任他的表现。
从温叔让家离开,陈京观要沿着泯川江才能走到丰水县,丰水,顾名思义就是水源丰茂的地方。
他这次选择骑马走,一路上看着江边停靠的画舫,这些船只只有每月十五的时候才会开动,平日里停在那,外表的精致和毫无生气的内里形成对比。
偶尔有船夫上去做检查,庞大的船身里嵌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围栏升起的时候它好像活了过来,可很快又陷入一潭死水。
这样的画面让陈京观想到了史如所说的机器。
在某种程度上,南魏也和这些船只一样,内里不知道腐朽了多少,可是表面依旧花团锦簇,只有开船的人才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师兄,前面好像有人在游街。”
陈京观寻着平芜的声音望过去,发现此“游街”非彼“游街”。
只见路中央缓缓驶过来一辆花车,随着那庞然大物向前移动,上面时不时洒下来花瓣雨,路两旁的百姓见怪不怪,但也默契地停了步子,驻守在花车的两边。
陈京观让跟在后面的府兵为花车让路,他也下马站在人群外围,等着那花车靠近,他才看清楚上面坐着的人。
霜栽。
霜栽也看到了她,她巧笑嫣然,手里的琵琶迎合着最前面站着的歌女,路过陈京观时她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目不斜视的继续随队伍前行。
陈京观听到他耳边的年轻人惊呼道:“霜栽看我了!她真的记住我了!”
“想问下,这是什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