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沉疴墨吏(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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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之前所做的给了他们希望。选择或许不是我真心的,但是结果我应当承受。我不该给了人希望,再亲手把它毁掉。”
“至于未来,”陈京观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不后悔我做的所有决定,我现在能做的是寻一条新路。”
陈京观此时所说的,其实就是席英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奈何她当时一时情急,能想到的只有锋利的话语。
但是她的话陈京观自然会明白,她知道他会知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平芜按照自己的理解吸收着陈京观的话,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未来,毕竟他不想让自己的哥哥白死。
“我们就去做一做这八品县丞。顺便,去看看他。”
只是陈京观两次被贬的消息传到其他人耳中时,他们却不像陈京观一样的淡定。
离陈京观三百里外的崇州,江阮的手上是陈京观被贬的始末,来送信的人躬着腰候在他身边,而江阮越往下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看罢,他伸手把纸条扔进了面前的炉火,然后又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他是什么反应?”
“离开阙州的时候没什么异常,但是离开廊州的时候我没看到他。”
江阮嘴角微微抽动,“我还以为你也什么都不在乎呢。”
“那我们要管吗?”
等在一旁的人大气不敢喘,江阮这副表情连他也很少看到,唯一一次见到,是江阮从姚康的府院出来时。
“不管。他这些事情做的一气呵成,丝毫没有让我插足的意思。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等着的谍子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可他刚准备离开时却被江阮叫住。
“姚康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谍子微微一顿,上前靠近江阮小声说道:“他的意思是再等等,不过依我看,他在等您的消息。您不说话,他不敢做什么。”
谍子的话当然有恭维的成分,但是江阮很了解这个叔叔,他胆小懦弱,难成大器。
在江阮眼里,他唯一的用处就是同他留着一样的血。
“那就让他等着。告诉他一声,快了,做好准备。”
谍子收了命令就躬身退下,而江阮瞧着那窜起来的火苗,一点点将陈京观的名字焚烧殆尽,到最后只留下“崇州”二字。
“我果然还是没看透你。也罢,来了我的地盘,我有的是时间。”
另一边的陈京观,这条去崇州的路他走了十八天,他一路走着,离崇州越近,心里就越乱。
他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但是没想明白他能做什么,以及若要去拜会温叔让时,他又能说些什么。
拉着他的马车一直走到丰水县县衙才停下,他没有直接迈步下去,而是用手指挑起轿帘看了看。
窗外已经是午后黄昏,丰水县毗邻泯川江,他只是坐在此处,就好似能听到滔滔江水奔流向南。
不过同样是边境,崇州的治安比景州好很多。或许是处于三国边境的缘由,东亭的残余势力不敢在北梁的凌州有所动作,而崇州也就沾了凌州的光,换来了相对和平。
只是毕竟与朔州只有一江之隔,崇州吸纳了很多东亭的文化习俗,其中也包括东亭的人。
泯川三界,画舫随流。依山傍水,香染重楼。
这里是整个南魏乃至整个大州歌舞艺妓最盛行的地方。
陈京观想到了霜栽。
她所在的泯川楼,是南魏数一数二的红楼,里面的女子分三等,一等为妓,才貌双全,通常作为楼内的门面出现,二等为娼,身无所长唯有娇俏,这类人是楼内收入的主要来源,第三等,则叫嬤,通常是上了岁数又不愿意离开红楼的教坊姑姑。
陈京观派人打听过,霜栽最初是先被卖到了廊州,偶然间被泯川楼的一位嬤瞧见,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便把她带到了崇州,后来她们就住在了泯川楼。
至于这位嬤姓甚名谁,陈京观一点消息也找不到,不过他觉得就是霜栽所说的那位姑姑。
如今他到了崇州,虽说任着官职,可是连连降级后大家终是有些小看他,盯在他身上的眼睛就少了很多,他的行动倒是自由了。
他想着,心里便把泯川楼也提上日程。
“少将军?”< 轿子外有人轻声试探道,陈京观放下手中的纱帘倾身走出去,看到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仆等在县衙门口。
“您有事?”
陈京观没有质疑此人的身份,也没有在乎他能直接认出自己,作为曾经盛极一时的人突然跌入泥潭,大家早就把他的传闻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我家老爷请您去一趟,说是您若没有选好住所,不妨先在府上住些时日。”
温叔让,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