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放心，我不会随便和人说的。”聂由己说道。

    “估计这些他们都试过了，毕竟我没有在这上面花太多的心思。”姚成陌说道。

    “大约一百年前，冬家有个人抓了他的仇家后，没有立刻杀掉，而是百般折磨，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想抹除对方的灵魂。他发现他这位仇家的识海中除了他自己的灵魂，还有一块灵魂碎片。这个人报告了他的上司，这个上司是你的一个舅舅。你也知道你的舅舅挺多的，我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姚成陌说道。

    “没事。我也认不全。”聂由己说道。

    冬定波的子女数量丝毫不逊色于冬保成。

    “冬家取出碎片后，进行了很大一番比对，从而判断出这是冬恋的灵魂碎片。”姚成陌说道。

    世家里有一定身份的族人，会在祭坛的灵牌上留下灵魂印记。

    就算身死，这种灵魂印记也会被世家保留下来。

    冬家那庞大的人口，比对肯定是大工程。

    聂由己明白了。

    虽然过去了很久，还是有人记得冬恋造神的事情。

    收集足够的灵魂碎片，说不定能复活冬恋。不能复活也没有关系，她的记忆中有当时的实验过程。

    稳赚不赔。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冬定波开始收集冬恋的灵魂碎片，进行各种研究。”姚成陌调整坐姿，“迄今为止，你是唯一一个。你只有冬恋的灵魂碎片，没有完整的灵魂。”

    聂由己因此不能像那些人一样，做碎片分离手术。这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术后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妘少家主因此觉得我鸠占鹊巢。”聂由己说道。

    冬妘生下聂由己后，一度对她寄予厚望。一般满周岁才会做的灵魂检查，聂由己没满月就做了。

    那个时候她还叫由忻，姓什么还没定。

    冬妘原本想让她出生就做灵魂检查，聂蔚然劝阻了一番，冬妘才勉强愿意等到满月。

    没想到，聂蔚然回了一趟聂东城，冬妘就把由忻送去做了灵魂检查。

    结果嘛，就是姚成陌说的那样。

    人中龙凤。

    万里挑一。

    不，这片大陆都没有第二个。

    好几亿人里只有一个。

    怎么能说不优秀呢？

    受到巨大打击的冬妘接受了冬定波的建议，把由忻送去帝城学院，等问题解决了再接回来。

    帝城学院人才济济，肯定能解决这种疑难杂症。

    “你在帝城学院被他们研究了那么久，也知道些别的吧？”姚成陌说道。

    对于聂由己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去。

    “我猜胡四十四前辈尝试画出了那个传话人？”聂由己说道。

    姚成陌拿出手机，调出照片：“他是画了不少，我拍了一张他觉得最像的。”

    聂由己接过手机看了看：“冬恋的画像有吗？”

    “有。”姚成陌拿回手机，找了一会儿。

    聂由己看了一眼，笑道：“叔叔，我见过胡四十四前辈画的那个女人。”

    这次轮到姚成陌惊讶了。

    “他们尝试恢复过那块碎片的记忆，我看到了这个女人，冬恋，还有两个男人，再远一些的地方也站着不少人。”聂由己说道，“我猜他们也看见了。好在那些兽族大概率不会配合，他们可能还不知道。”

    “他们在做什么？”姚成陌收起手机。

    聂由己从空间玉里拿出自己的素描本，一边说，一边用铅笔画着：“他们把冬恋捆在床上，一个男人把手放在冬恋的头上，那个男人背对着我，我没看到他的脸。冬恋当时在看我这个方向。胡四十四前辈见过的那个女人站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她指了我这个方向，叮嘱另外一个男人。我可以看到那个女人的脸。第二个男人我只看到了一个侧脸。”

    聂由己又画起了那个侧脸。

    “你记这么清楚？”姚成陌感叹道。

    “我当时已经六岁了。”聂由己继续画，“恢复意识后，我把这些都画出来了，画完后叠起来，贴在衣柜背面。我离开帝城学院的时候，把它带出来了，后来也画过几次。”

    “你有机会一定要到那个岛上去。”姚成陌说道，“说不定你能想起来更多的事情。”

    “好。”聂由己答应了。

    姚成陌又道：“我还研究了一下结界。”

    他低声道：“我把你写的那张纸条丢到结界上，那张纸条竟然穿过了结界。”

    聂由己惊呆了。

    姚成陌给她看了一张纸条飘在海面上的照片。

    很明显，纸条在结界的另一边。

    聂由己停下笔。

    “我无法拿回那张纸条，结界不许我的手伸过去。”姚成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