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白关上了所有洗衣机的盖子，选了其中一个躲进去。

    只要对方发现她，大概率会跟过来的。

    果然，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繁白发现这个人走得不快，一路没有停顿。

    她还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关门声，还有撕胶带的声音。

    她听到一个女声大喊：“你要干什么？”

    他身上还扛着一个人吗？

    不对啊！

    她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应该只有一个人啊。

    那个人可能放了视频或者音频。

    还是这附近关着一个人？

    她一边听，一边思考。

    直到外面重新安静下来。

    谈安站在洗衣房的门口思考，他刚刚看见的人可能躲到了什么地方。

    他觉得藏在柜子里的概率更大些。

    但是洗衣机的盖子都被关上了。

    那个人身形娇小，可能会躲进去。

    他思考后决定先查看洗衣机。

    打开只有一个柜门的家政柜，柜门会把洗衣机那边的视角挡住。

    他先打开了最里面的那台。

    没有人。

    他打开第三台洗衣机的时候，繁白开口了：“哥哥。”

    谈安看了看还没被打开的三台洗衣机。

    “哥哥，你见过一个叫林阳的人吗？”繁白说道。

    “出来！”谈安说道。

    繁白打开盖子，探出头来：“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林阳吗？他比你高一些，是一个火属性的炼气者。”

    见她躲在离家政柜最近的洗衣机里，谈安觉得自己运气不太好。

    第一次打开这个就好了。

    “见过。”谈安把手放进口袋里。

    “他是不是很厉害？他马上要三进二了，可他没考过五进四，这次是来补考的。”繁白说道。

    在组织的工作系统中，账号分为四个等级，四级最低，一级最高。

    五进四和三进二都是一种俗称。

    获得四级账号，成为四级负责人的考试也被称为五进四考试。

    三进二是指把三级账号升为二级账号，账号的所有人也会从三级负责人升为二级负责人。

    这是组织前两年新出的规定，原本是正组长使用一级账号，副组长使用二级账号。

    现在不同了，正组长和副组长都使用一级账号，每组另设二级负责人两名，三级负责人由原本的每组十名，增加到十五名。

    成为二级负责人的条件之一是通过一次五进四考试。

    这导致很多没有参加过五进四考试的三级负责人下场考试。

    繁白也是在试探他，万一他也不是来考试的呢。

    真假掺着说比较保险。

    林阳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四级负责人。

    “他是哪个组的？”谈安问道。

    “C组的。”繁白窃喜。

    “你叫什么？”谈安说道。

    “繁白。”繁白答道，“哥哥，你叫什么？”

    “谈安。”谈安向她走来。

    繁白觉得谈安的表情有些奇怪。

    难道他认识真正的繁白？

    真正的繁白是个比她大几岁的女孩，身量和她差不多。她之前扒了好几个死人的衣服，洗过后凑合穿了。她对真繁白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鞋子，除了她现在脚上穿的这双拖鞋，另外一双鞋就是真繁白的。

    她决定借用这个身份。

    聂由己把真繁白的遗体拖到海边洗干净。

    这个小姑娘其实死的挺惨的。

    只是聂由己做不出棺材，也没新衣服给她穿。聂由己自己的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的。

    用气催化火焰烧掉后，用一件外套包住骨灰，又撕了些布条，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挖一个深坑埋了。

    谈安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我扶你出来。”

    聂由己笑了笑，用了停滞。

    她从洗衣机里跳出来。

    谈安的动作还僵在原地。

    聂由己的双手探向他的口袋。

    虽然这个状态下，她无法触摸任何物体，但可以把距离贴到最近。

    停滞结束后，谈安发现聂由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没等他想明白，聂由己从他的口袋里顺走了手枪。

    聂由己顺便问候了姓谢的八辈祖宗。

    聂由己又用了一次停滞，在这个状态下她可以穿过任何物体。

    她穿过楼板，一路向下。

    只在三楼稍作停留。

    她闻到了臭味。

    她打开了家政柜，果然看到了一具女性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