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伤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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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伤鹤连忙起身到前,恭敬行上一礼。“原是太子妃娘娘,难怪草民觉得,娘娘虽着宫女装扮,却气度矜贵,神韵非常人一般。”
霍羽宴捻起茶盏,囫囵咽下,毫无品鉴之意。他往身侧的藤椅上一靠,眼眸微眯,像只悠闲的猫儿。“你方才不是问我,这山下的密道由谁设计?便是这位伤鹤先生。”
宣神娩依然怀着审查的心思。她眼梢微挑,询问道:“这机关密道,颇有夷族之风。先生可是夷族人?”
梅伤鹤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眉眼,语气稳然:“自幼在夷族长大,故而精通夷族之术。”
“这些机关密道,有些涉及军中要事。即便先生在夷族长大,单靠日常认知,很难做到这些。先生看上去,高风傲骨,不像是从军之人。”宣神娩言语间,不曾给梅伤鹤任何缓冲的机会。
霍羽宴窝在藤椅中,一副看戏的神情。
“娘娘慧眼。草民确实从过军,但因身骨微弱,被调至秘署处担任文职,专门绘画城池要塞,亦是诡门密道。”
梅伤鹤轻而易举地自圆其说。
“敢问伤鹤先生,曾在哪处军营任职?”宣神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忘记分寸,她的问题显得咄咄逼人。
“霍家军之中,秘署处的职位较为隐秘。直接与将领对接。”
“好了好了,本将军饿了。先生,不如我们先去用晚膳?”霍羽宴忽而插进话来。揉揉肚子,往嘴里扔去一枚蜜饯,仿佛真是饿极了。
宣神娩敏锐察觉到霍羽宴在刻意转移话题,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对方心思细腻,若要刻意隐瞒,她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榕树下,几名身着黑衣的侍从,端来可口饭菜。圆木桌几上,三人各处一角,保持着距离,气氛莫名地诡秘。
宣神娩之所以同意吃这顿饭,不过是想探寻霍羽宴的真正目的。
“你们在此处布置密道,可是要刺杀太子?”恨帝君,恨太子,是每个夷族人印刻在血液里的,她身为太子妃,就这么在饭桌上赤裸裸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遭受的刺杀次数早已是家常便饭。太子殿下武功高深,宗师之下,清玄境之上。况且,他的暗卫同意难攻,曾是黎国第一杀手。
“刺杀太子殿下?”梅伤鹤神情微顿,随即,扯起的唇角似笑非笑,流露出淡淡的冷意:“当然不是。郁家父子谨慎细微,武功之高,刺杀他们,宛若以卵击石。”
“你把你们的刺杀计划说给本宫,就不怕本宫转头告诉太子。本宫与太子同枕而眠,利益相通,你们的谋划,全然与本宫的所求背道而驰。”宣神娩神情漠然,她既不担心太子是否要被刺杀,也不表现出任何好奇之意。两只眼眸盯着梅伤鹤,像是冒着丝丝冷气的碧泊。
霍羽宴往她碗里夹去一块排骨,脸上扬着少年人特有的明朗笑容。“阿姊,快尝尝,辣子排骨,你爱吃的。”
宣神娩没有去碰那块排骨,她冷笑:“霍小将军,你和你的谋士若是来说服我,邀我入局,恕我做不到。感谢二位款待,今夜,我便当我们没见过。”她决然起身,离去之意明显。
霍羽宴褪去笑意,忽而凝神的深邃眉目,让宣神娩有些许恍惚。
他认真起来的模样,是有五分像霍凝光的。
“阿姊。你 不愿意,便无需入局,你只需,好好看戏......”
霍羽宴仰头,饮下一杯烈酒。暗红色的瞳沾染上些许醉意,他又恢复成原先那般恣意风流的神态。
宣神娩回去后,彻夜未眠,她不知道霍羽宴到底要刺杀谁。霍羽晏接近她又是何种目的?
但直觉告诉她,霍羽晏与太子是对立两面的阵营。
第二日清晨,习惯睡懒觉的宣神娩,被郁榷亲自叫醒。
青绥在旁侍奉,面露喜色:“太子殿下惦记娘娘,批改奏文结束,不等休息。”
郁榷喜欢把自己的爱意扩大化,他明明可以不来。偏要披星戴月,夜行百里的赶来,还刻意守在她床畔,守她苏醒。
“你可知,宿德太后今日也来山庄了,所以吾才着急赶回来。”郁榷望着宣神娩,一脸怜爱。他伸出修长的指,细细撩过她的脸颊,手感适宜把玩,嫩得宛若晶莹白透的荔枝肉。
宣神娩似乎还未清醒,垂下的眼尾,勾着淡淡的清冷之意。
“小懒虫,吾今日心情极佳,帮你梳妆,亲自陪你去见皇祖母。”
大黎皇宫,如说二公主是第一讨厌她的人,那夙德太后一定能与她并列第一。
夙德太后是帝君郁烛的生母。
在郁烛称帝前,夙德太后只是一名村妇,不曾离开那座匿于深山中的村落。在她年轻时,生有两子,因无力养育,将幺子郁烛卖于城中铁器部的老板。
养父待郁烛不薄,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