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 

    张清澜已然有了服软的姿态。 

    他也就没再抓着嘲讽不放，而是准备真的指点她一下。 

    毕竟换个角度想。 

    虽然张清澜咋咋呼呼的，鼻孔看人，显得挺傻哔，挺讨人嫌。 

    但如果张清澜是那种聪明人的老六性格。 

    那恐怕才是真的令人胆颤心惊。 

    到时候杨峥估计连家都不敢回，得一天24小时在公司盯着。 

    “外形条件好，且家世悲惨，而且她自己不反感贩卖凄惨，可以利用消费者的同情心。” 

    张清澜面无表情的说道。 

    杨峥闻言摇了摇头：“娱乐直播可以这么玩，因为娱乐直播的本质是主播，所以可以在主播身上做文章。” 

    “但电商直播的本质是销售商品，这么操作不利于长久发展。” 

    张清澜反驳道：“前期利用这点累积人气，以后再慢慢淡化不就行了？” 

    杨峥看了她一眼：“理论上这么操作可行，但你有考虑过实际这么操作的结果吗？” 

    张清澜皱着眉：“你说。” 

    杨峥已经有些习惯了她这自带大小姐气场的语气，没多计较，直接回道： 

    “电商直播的本质，是利用消费者捡便宜的心理。而你一个家世凄惨的人，是凭什么给消费者送福利的？” 

    “前期或许会有那种菩萨心肠的人，给施舍般的买点东西。但这种人，肯定不会太多。” 

    “而这也就意味着，这种直播方式，注定不能大火。” 

    “到了后期，你想淡化这点的时候，她粉丝全是冲她可怜才来的，是觉得自己是救苦救难来的。” 

    “然后你突然就不苦了，他们就会有种被骗了的心理。” 

    “最后的结果就是：新粉吸不到，老粉变黑粉。” 

    张清澜闻言沉默半晌，再度开口：“所以她不行？” 

    杨峥再度摇头：“不是她不行，是你想的策略不行。” 

    张清澜看着他：“那如果用她当主播的话，要用什么策略？” 

    杨峥似笑非笑道：“连策略都要我提供的话，那到底是我在跟你对赌，还是我跟自己对赌？” 

    张清澜看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杨峥轻轻一笑：有你真正低头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