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倍速生日歌结束，他低头吹了蜡烛。

    车内重回黑暗，之后头顶上的灯亮起。

    秦书手里多了一束花，很大一捧，看上去新鲜灿烂，就是包装略显勉强，上边的蝴蝶结系得歪歪扭扭。

    是之前在院子里经常看到的花。

    这是面前的人亲手做的花。

    秦书拿着花束的手微微收紧。

    宋云回揉了把头发，长睫闪了下，看上去略显心虚，说：

    “这次有点急，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你许个愿，我能做到的肯定做。”

    车内除了窗外的雨声就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宋云回听见秦书问：“什么都可以？”

    他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头顶暖黄的光洒下，照亮一张笑得开心中又带着点心虚的脸。

    很久不见，这个人还是这个样子。

    秦书也跟着笑了，笑得和之前有点略微不同。

    宋云回就这样看到他把手里的花稳稳放到一边，扫清了他们间的阻碍。

    除了雨声和呼吸声，车内多了衣服摩擦发出的摩挲声。

    直到光亮被遮了大半，宋云回这才第一次清楚意识到其他人口中的压迫感是什么东西。

    他听见秦书说：

    “我要许愿了。”

    宋云回点头，认真听。

    秦书眉眼低垂，一字一顿，认真说了一句话。

    “……”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雨水敲在车窗上的声音响起。

    宋云回眼睛缓缓睁大，浅色瞳孔甚至还有点对不上焦。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想要对方重新重新再说一遍，但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一句话，直接给他CPU干烧了。

    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看得到之前从来没从对方眼里看到过的侵略性。

    尽管秦书什么都没说，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宋云回却莫名猜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不躲不闪，都不带动弹一下。

    在碰上的前一刻，秦书停下了动作。

    他转而将头一偏，埋在了面前人颈侧，声音放轻，说：

    “我等不下去了。”

    在这件事上他一直都很有耐心，可以做到一直等下去，但是除了耐心，他也知道主动出击。

    再一味地等下去，按照对方的脑回路，他就只能是朋友。

    他想当的不仅是朋友。

    宋云扬说得对，他一直都不怀好意。

    宋云回在大脑宕机之后终于开始慢慢反应过来。

    他也想起了宋云扬之前说的话。

    他想起来了。

    每次宋云扬这么说的时候，秦书从来没有反驳过。

    “……”

    宋云回开始思考宋云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这句话，越想脑子越乱，在死机边缘大鹏展翅。

    好家伙。

    秦书从来都知道把握好尺度，终于重新坐直，说：“你不用马上回答。”

    宋云回条件反射点头。

    回家的时候是秦书开的车。

    今晚还是宋云回第一次给秦书庆生的当晚没有陪他。

    他下车后嘱咐了一句记得洗澡喝姜汤后就溜回了宋宅。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其他人已经睡下，神预言家宋云扬还在公司加班，他直接回了卧室。

    换了身睡衣，宋云回往床上一躺，紧急召唤陈晨。

    按照对方平时的习惯来说，现在应该还没开始打游戏。

    陈晨确实还没开始打游戏，刚戴好耳机准备来一把就收到了消息。

    【急，速回，我有个朋友，朋友的朋友刚给他告白了，现在他该怎么办】

    “？”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八卦远比游戏好玩，陈晨光速下号，抱着手机迅速滚床上。

    【你朋友和朋朋友关系怎么样？】

    宋云回略有保留，思考后回复：

    【很好，认识十几年了】

    实际上打小就认识，已经几十年，但是不能说得太真。

    陈晨问他：【你朋友怎么想的？】

    宋云回：【他不知道，所以才来问我，我来问你】

    事情有点复杂，陈晨提议打电话。

    宋云回接受了这个建议。

    电话接通，陈晨率先说：

    “换个问法，一个一个来，你朋友和朋朋友有肢体接触吗？”

    宋云回说：“有。”

    他回答得很快，完全是秒答，电话那边反倒沉默了一会儿。

    陈晨捂住上扬的嘴角，努力抑制住狂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