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帆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恍恍惚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痴痴的看着他。

    很远，却又很近。

    很真，却又很假。

    终于一曲终了——

    激昂的重金属音乐声，换成了比较轻缓的旋律，可算是不再折磨人的耳朵根子了。

    李千帆也渐渐的清醒，才发现已经坐在了西北角的卡座上。

    焦三和虚情假意她们，就坐在不远处，肆意的大声谈笑着什么。

    李千帆歪头，看向了身边的女人。

    她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故作落落大方的样子，端起酒杯，示意碰下。

    李千帆和她轻轻碰杯，一口闷。

    这酒水，一点都不辣。

    倒是非常解渴。

    她问:“开心吗？”

    李千帆犹豫了下，才实话实说:“开心。”

    她问:“我，能牵牵你的手吗？”

    李千帆伸出了左手。

    她和他十指相扣。

    她说:“我很安心。”

    李千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很安心。

    她又问:“你有负罪感吗？”

    李千帆这次认真的想了半天，才慢慢的摇了摇头。

    女人长长的松了口气，笑了:“下次我再约你，你还来吗？”

    李千帆能感觉她的五指，忽然下意识的用力。

    这是她怕他拒绝，更像是怕他忽然消失不见。

    李千帆直视着她那双闪烁躲闪的眼睛，口齿清晰:“来。”

    女人眼眸里闪烁的光，瞬间被喜悦的温柔所代替。

    嗡嗡嗡。

    李千帆的手机急促振动了起来。

    他右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来显，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下，还是放在了耳边:“喂，哪位？”

    “李千帆吗？我是马蓉娜！”

    一个惊恐的女人声音传来:“你快来！你小姨快不行了！呜，呜呜，你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