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州县6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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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隐约记得,有些疼,她偏过头不再去瞧李涵,双手紧紧握着被褥,一个字不发。李涵这人,分明有些章法,瞧着知晓一二……

    怎的,怎的退出去了呢?

    好好地,怎生退出去了呢?

    她心中隐隐的难受和不安,被压了下去,从不冒头,他应当没瞧见才是?!

    再有,她疼得厉害,还一丝抱怨也无,而他李涵堂堂范阳节度使,瞧着还像是委屈了。

    这么荒唐的话,跟谁说去。

    他这一走,美人计成功了么?府衙和前院重地,她往后还能入内吗?

    越想越是头疼,呆愣愣许久,起身。莲蓬无处可去,早膳完毕,在林中闲逛。再见身后不远的鬼洞,嗖嗖鬼风,她不禁拢了拢衣袖,昨日的害怕翻涌起来。

    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当早些找到李涵,他人不如何,可好歹能镇鬼。

    莲蓬去问亲卫,得知李涵连夜远行,不曾回来,傻眼在地。只好默默等候。这一等便是两日。

    李涵不归,莲蓬很是苦恼,林中藏的粮草,已然运得大差不差,届时,她该往何处去。

    而留下公干的赵司马亦然很是苦恼。莲蓬时时来他跟前晃荡,他一字不说总归是不好。然,藩帅内院之事,他一署衙藩臣,有说个什么呢。

    思忖许久,赵司马想到个极好的主意。藩帅此前有言,太夫人寿辰将至,令准备贺礼。这贺礼如何,过过眼便是,夹带私货,去信汉州,送来几个内院懂事之人才行。是以,赵司马亲自着笔,去信太夫人。

    第三日,李涵仍然一丝消息也无,赵司马无奈,命人寻来马车,带着莲蓬回到春江夜小院。

    小院还是离开时的模样,莲蓬站在廊下,看着外间淅淅沥沥的小雨,默不作声。她不知为何,李涵突然对她失了兴致,不再归来。

    一丝难过涌上心头,费了心思的靠近,存了企图的爱意,终究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是否就能得知李涵为何不归。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们之间的往来,以往说过的情话,再有李涵吩咐人做的鞋袜,却是历历在目,全然在眼前。

    半丝不是假的。

    莲蓬越发迷惘,伸手去接雨水。淫雨霏霏顺着瓦当而下,好似珠帘,好似耳铛。打在手上,丝丝凉意,浸染开来。渐渐累积,在掌心形成个小小水洼。她手掌微动,水洼随之微漾。

    她一个细作,一个美人计,思索起了真假。

    着实令人可笑。

    这些东西,有什么必要呢。

    完成任务,成为十三,成为师父最为得力的徒弟,才是最重要的。

    莲蓬将手缩回来,拿锦帕轻轻擦拭,一根根,慢条斯理。

    像是在安抚自己。

    许久之后,她缓步到亲卫跟前,“藩帅还不曾来信么?”双颊堆上深情厚谊。

    亲卫:“回姑娘,没有消息。”

    “赵司马呢?这几日还在忙碌?什么时候回范阳?”

    亲卫:“不知。姑娘若是想知,问问赵司马就是。属下就是守卫,不知晓军政。”

    莲蓬谢过,一径来到赵司马公务之地。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转个弯就到了。门窗洞开,她还在屋檐下,就瞧见赵司马坐在矮塌前写着什么。

    “赵司马,奴婢有事求赵司马。”

    赵司马恍若刚做了贼,闻声即刻将一册文书收进自己袖子。眯着三角眼看去,她一袭鹅黄衣裙,不施粉黛,清丽脱俗。

    赵司马连忙起身,招呼人入内,又斟茶伺候。

    “姑娘来此,可是有何事?求不求的,我不过就是个司马,往后不定还有仰仗姑娘的地方,且不要如此。”

    莲蓬眼角泛起泪光,努力维持笑盈盈模样。

    “奴婢……我……也不跟司马客套,来此,是为了问问,藩帅如何说?奴婢等着他,日日都等着他。整整三日,也不知在外间如何。若是奴婢没记错,那日藩帅出门,连衣袍也未带。虽说夏日炎热,可这几日落了雨,寒意四起……”

    赵司马越听,三角眼越是暗淡,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言。

    莲蓬察言观色,转而道:“奴婢也不为难司马,是不是藩帅有言,要将我送回去。可是有这话?”

    赵司马心一横,将适才收在袖中的文书拿出。

    “藩帅昨夜来信,说起今次巡防州县已近尾声,他转到渭水,查探河堤。命我送姑娘回去。”

    “真的?”莲蓬不信。

    “千真万确。这等军防,不敢欺瞒姑娘。”

    莲蓬眼角,一滴泪花落下,珍珠般晶莹,却找不见怜惜之人。

    “什么……什么时候,如何安排?”

    “明日动身,回范阳。”

    莲蓬不再言语,也不再问话,低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