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干净的倭人！”

    她回完嘴，很夸张的指了指脖子，一脸嫌弃。

    “满脖子的黑泥！”

    吕怀一下就涨红了脸。

    “吕家人是不是你杀的？李子龙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李子龙？”

    “还要嘴硬。你派人去叶家偷海图的手段和李子龙制造黑眚的一模一样。”

    吕怀没有否认，他只问道：“是她告诉了你们这些事情？为什么？她怎么会和宋姨娘一个外人勾结……宋姨娘又为什么发现了这些！”

    他所指的她就是吕夫人。

    “你是说春奈？”

    “她竟然把本名都告诉给了你们！”

    张桃灼说道：“宋姨娘偶然知道了你的罪行，为了拿到罪证，接近你，成为了你的妾室。然而，她当时才发现，整个吕府根本不能自由出入。此时，春奈主动接触帮助了她。”

    吕怀眯了眯眼。

    “是因为他妹妹的死？可春樱是因为被你们抓到才自杀的！”

    “春奈告诉宋姨娘，是因为孩子。”

    “不可能！”

    吕怀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

    “宋姨娘凭什么那么容易相信她！”

    “因为那日你儿子的毒就是春奈自己下的！”张桃灼摇了摇头，“一个母亲，孩子就是她最大的诚意。”

    吕怀停顿了一下，突然释然一笑：“是啊！那日孩子在毒发作前，只有她接触过孩子！是她！是她！”

    他吐了一口唾沫：“一个叛徒！背叛了国家的叛徒！”

    汪值眼神冷到极点。

    “你是不是认为你是你们国家的大英雄？”

    这话让吕怀有了反应。

    他抬起了头。

    “不是吗？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的行为，可是，我们小国家只能这样存活。”

    汪值反问道：“怎样存活？靠着倭寇存活？你给倭寇提供消息，帮助他们壮大。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倭寇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对你们本国的渔民一样的下手！”

    “成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这不是你们汉人的话吗！他们渔民不过只是吃了一点点的苦，却能换来大明的衰落，怎么就不值得！”

    “可笑！”

    张桃灼指责道：“失去性命和家园是一点点的苦？你所谓的大事真的是为了他们吗？”

    “怎么不是？只要大明衰落，我们就能……”

    汪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就能抢夺金银？壮大自身？”

    吕怀一脸的理所应当。

    “没有任何一个大国能仅仅靠着掠夺立足壮大的！大明的兴盛来自于自身！”

    吕怀大笑两声。/p>

    “你们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凭什么你们富有四海！土地肥沃，我们就要守着一个贫瘠的海岛过活！”

    “如果一个大国，连自己的百姓都过得不好，那就没有资格被称之为大国。你搞错了你的目的。你究竟是为了提高你们国家贵族的地位，还是为了你们国家的百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知道，在你的资助下，倭寇扰乱你们国家百姓的生活，令他们苦不堪言。”

    汪值扯了扯嘴角：“当然，你是贵族出身，之后又在吕家享受了富贵，自然无法对他们感同身受。”

    沉默了许久。

    吕怀才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就算是查出我是细作，你们也会认为我是鞑靼人，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你埋在院子里的镇魂的罐子。”

    张桃灼拿出罐子，罐子上的涡纹。

    “我们把这东西叫做涡纹，你们叫做什么？三头巴？我记得这是你们贵族的象征吧？”

    吕怀眯了眯眼，没有否认。

    汪值接着说道：“李子龙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李子龙？”

    “还要嘴硬。你派人去叶家偷海图的手段和李子龙制造黑眚的一模一样。”

    吕怀还是没有否认，他只问道：“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之前，是你用观星术判断气候，指导鞑靼人进攻？”

    “自然是我。”

    “你的观星术学得很好，但是，你应该用它来帮助你们国家的百姓耕作。”

    “耕作……”

    “你不是说你是为了你们国家的百姓吗？为什么不帮助他们耕作？”

    吕怀被问住，深深垂下了头。

    数十年的生活让他满脑子都是让他烦躁无比的画面。

    看他被动摇的样子，汪值多了几分满意。

    杀人要诛心。

    仁和堂。

    杨老板站在晕倒的阿远面前，痛哭流涕。

    管家手里拿着棍子，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