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杨冬生和杨艳丽，陈文海向曹春福所在的那栋楼房走去。

    陈文海所在的那栋楼房和曹春福所在的那栋楼房之间有一大片开阔地，开阔地的左侧是教学楼和操场。这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学校。在这所学校上学的都是二汽粉末冶金厂的工人子弟。在那个年代，二汽的各专业厂都有一所子弟学校，容纳各专业厂的工人子弟就读，位于湖北均县的二汽粉末冶金厂也不例外。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十堰还是一个县级市，和均县同归郧阳地区管辖。

    陈文海刚走到操场上，就遇到了张慧芳和韩素梅。

    “你是上曹春福家去吧？”张慧芳问他。

    “对。”陈文海问道：“你们俩这是去哪？”

    “到图书室去借书。”张慧芳回答道。

    “等会儿你和曹春福一起上我家去玩吧！”韩素梅不满地对他说，“你到我家只去过一次！”

    “等会儿我和曹春福一定去！”陈文海说道，“张慧芳家我也只去过一次。”

    “那你为啥不多去几次？”

    “我妈不让！”

    “为什么呀？”

    “我哪知道啊？”

    “你妈说你已经有对象了！

    “你别听她胡说！”

    “那个张牡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姐姐。”

    “她好像很关心你！”

    “我们两家是一起从上海过来的。”

    “那天晚上，你对陈雅丽说：‘如果你是张牡丹，我就会跟你谈恋爱！’”韩素梅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不喜欢陈雅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文海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是挺喜欢陈雅丽的，就像喜欢张慧芳一样。我只是更喜欢张牡丹！张牡丹是一个上海姑娘，上海姑娘跟别的地方的姑娘不一样！上海姑娘见多识广，显得很大气！”

    “你这是看不起别的地方的姑娘！”

    “这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这是一个地域差别的问题。”

    “你是不是特别想找一个上海姑娘做你的妻子？”

    “是的！”陈文海哈哈大笑，“别忘了，我是一个上海人！上海小伙子当然想找一个上海姑娘做妻子了！”

    “你妈曾经对我们说过：她也想让你找一个上海姑娘。”

    “在这一点上，我跟我妈没有分歧。”

    “所以你妈反对你跟张慧芳过于接近。”

    “是这样的。”陈文海说道：“不过，我我妈过于敏感了，她以为我在跟张慧芳谈恋爱！”

    “我明白了！”韩素梅说道：“你虽然喜欢张慧芳，但是不会去娶她！”

    过了一会，韩素梅又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妈的性格太暴躁了！你和张慧芳很可能因为你妈的胡搅蛮缠而成为一对仇人！你妈就曾经威胁过张慧芳！”

    “我爸由于担心我吃亏也反对我跟你好！”张慧芳说道。

    “有人说我妈还会来到你家去胡搅蛮缠，你害怕了对不对？”

    “……”张慧芳默默地点了点头。

    “很多人都认为你妈性格古怪，跟谁都相处不好！”韩素梅对陈文海说。

    “我真希望你能多去几次我家！”张慧芳对陈文海说，“你怕引起麻烦，去的时候可以瞒着你妈嘛！”

    “行，我以后一定多去几次！”陈文海跟她开玩笑，“你爸妈和弟弟不会反对吧？”

    “只要我不反对就行了！”张慧芳笑着说道。

    和张慧芳、韩素梅告辞后，陈文海继续向曹春福所在的那栋楼房走去。

    来到曹春福家的门前，陈文海轻轻地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曹晓燕，她笑脸相迎，然后向屋内大声喊道：“哥，陈文海来了！”曹春福连忙跑过来，“欢迎欢迎！快请屋里坐！”

    坐下后，曹晓燕为陈文海端来了一杯茶，笑着对他说：

    “请大作家喝茶！”

    “应该说品茗！”陈文海跟她开玩笑。

    “‘品茗’是什么意思啊？”曹晓燕假装不懂，歪着小脑袋这样问道。

    “‘品茗’就是品茶嘛！亏你还是一个高中生，连这都不懂？茶是用来品的，只有品才能品出茶的香味来！如果像喝白开水那样大口大口地喝，也就失去了喝茶的意义！”

    “原来喝茶也是有讲究的啊！”

    “那当然啦！你以后还说不说‘喝茶’了？”

    “不会了！我以后一定说‘品茗’！”

    “陈文海是我们知青里头的大学问家，你以后要跟他多学着点！”曹春福笑着对妹妹说。。

    “那我高中毕业以后也到你们那儿去插队落户！”曹晓燕问陈文海：“你欢迎不欢迎啊？”

    “当然欢迎啦！”

    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