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仪器发出的警告声，将刚缝合不久的伤口重新拆开，换上专门适配的机械手，在神经和电流对接的空隙里，克罗伊道鲁拆开一个微型呼吸器放入口中，勉强地穿上第一层贴身防护服之后，把房间模式调节成过度病房，数个过滤器同时提高功率运转了起来，不断将外界的空过度到房间里，原本安静的室内变的嘈杂了起来。

    原来无菌的病房正在按照程序逐渐地地向普通的环境过度。此刻，暂时没有是需要做的伊道鲁有时间去想些什东西。

    从看到新闻到决定冒险，伊道鲁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算医疗器不发出警告，他也明白这是何等疯狂的举动，多次破坏的手部组织已经接近全部坏死，如果没有药物的维持和机械臂细微电流的刺激，他将立刻并且永远地失去已毫无再移植希望的手臂。伊道鲁之前又连续不断地服用了大量的抗排异药物，现在的他只要空气有一粒感冒病毒突破防线，就足以致命了。

    “病房模式已变成过渡病房，请在此模式下待满……”伊道鲁按掉了接下来提示要在过渡病房里呆够的时间。

    用苏醒了大部分行动能力的机械臂，换上了外面的两层防护服。对着房间内唯一的镜子照了照，用一副口罩和一副墨镜盖住了苍白的脸，拿上手机。准备好一切之后，伊道鲁走向了门口，厚重的气密门缓缓向旁移开，出现在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从走廊的这口到另一头，空气还会不断地变化，直到完全和外界一样。

    伊道鲁明白这次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样急着行动了。缓慢的脚步让他有时间好好看看走廊两边的紧闭着的门，每扇门上都写着一个名字。离房间最近的也就是最深的那扇房门上，没有写着任何人的名字。再过去的一件房门上则写着阿尔特姆·沃林，这个名字。

    慢慢地从里往外走，路过一间间的房间，看过一个个笔迹不同的名字。每一个名字对克罗伊道鲁来说都是一段“美妙”的回忆。

    长长的走廊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最后一扇门上刚写不久的临时名字笔画是颤抖的波浪线，犹如小学生的字迹写着这次的无辜者，米哈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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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克的班机还要十几分钟才起飞，在登机前这一小段时刻里。沃克独自一人在空旷的VIP休息室里与霍华德连通了视频通话。

    “这就是你给我提供的真作？”视频这头霍华德面无表情地举着一张鉴定报告，手指恰好地压住鉴定人的名字，只露出了后面的姓。瓦尔加斯。

    沃克知道这个家族对美术极为有研究，不敢怠慢，急忙向大主顾霍华德解释到，“这一定只是失误。我愿意赔付损失。”

    “根据合同，你能给出规定的作品数目吗？”很明显，霍华德并不打算要“补偿的损失”。

    ‘这该死的贪财鬼！’沃克心中大骂，但面上还是挤出了笑容,“我当然可以保证这一点。”

    “但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代理人？”霍华德抛出了另一个棘手的质问。

    沃克的后背瞬间就出了一层冷汗，自己最后临走前几乎挖走了那个不成器表亲沃林拥有的一切。如果这层关系暴露出来……

    想到这里，沃林强稳住情绪，开口说道，“当然，我是个合法的代理人，在之前不是看过委托书了吗？”

    “可我不觉得小沃林有继承到这么多的遗产。”霍华德言辞锋利地点出了关键点。

    “……”之前，沃克没有经受住霍华德开出的丰厚价格的诱惑，签订了独家协议。而违约的代价，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实际上，我不只是小沃林一个人的代理人。”最终，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说出了隐藏的事实。

    “除了小沃林之外，还有一些继承到遗产的继承人也授权我代理。”

    “都有谁？”

    “很抱歉，我不能说。”即使是面对优势在握气压低下的霍华德，沃克还是拒绝透露更多的内容，“我只能说，那份合同上协议的作品数量，我是绝对有办法提供给阁下的。”

    “好，”霍华德插着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具体的见面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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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听到了？”挂掉与沃克的视频通话之后，霍华德朝另一个通讯器里的人说道。

    “嗯。”路德维希回应了一声。

    “我暂时也只能做到这地步了。”霍华德似乎对自己方才的表现还有些不满意。

    “不，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路德维希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哈，你还真是少见地夸人啊。”霍华德并没有介意路德维希夸赞都带着坚硬的语气。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