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前几天采集到数据，瓦西大致推算出了追踪器动力微弱，主要会在静脉间游走，但不会走到末梢部位，以免得暴露自己的存在。

    为了保证卡莉的安全，卡西提出把“冷冻”的地点选在离心脏最远的脚上。只不过在腿脚部位“冻”住一部分神经，卡莉之后的行走会有一定的影响。

    “成功了之后，我可以背着你离开。”瓦西的逻辑总还以眼下卡莉的安危为主，他想不到之后，自己带着不能行走的卡莉从已经被盯上的地下室里逃脱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在他的世界里，只要卡莉还在他的身边，没有什么困难值得他去担忧。

    虽然没有瓦西自己做出的选择，作为他的创造者卡莉也可以强制下达命令。但卡莉现在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和瓦西解释，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她只是坚持“冷冻”的部位选在手臂上。

    “这里离你的心脏太近了。”

    “血液走过全身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就算位置的再远，风险也不会减低多少。你觉得那种方案收益更高。”卡莉知道瓦西选择的逻辑。

    “这样就改变决定了？”做为医疗机器人，埃科尔特理解不了瓦西判断的优先级。“知道能提高0.01%的成功率，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作为创造者，卡莉太了解他，只要把选项套进一定的前提条件，他就想不到线程之外的因素。”对于这一点，基尔伯特已经是深有体会。

    吸入麻/醉剂之后，卡莉陷入了昏睡。被麻醉的人体放大了那枚小机器的动静，也减少了对瓦西的干扰。

    瓦西很快就捕捉到了追踪器的位置，现在离它走到手臂的位置只需要30秒。瓦西将追踪器的动静放大放慢了几十倍。

    追踪器已经“缓慢”靠近预定的部位，瓦西拿着预备好的注射器也做好了准备。

    突然，在还没到预定的“最佳位置”的时候，追踪器启动微弱的动力在血液的流动中停了下来，停留在了靠近肩胛的上臂。

    正在这时，警报亮了起来。

    房间里跳出附近摄像头正在拍摄的画面。画面显示追杀的人已经找了地下室的入口，正在突入。

    有几个布置明显的摄像头正在被逐一破坏，变成跳动的雪花屏。

    瓦西抬头看向门的位置，红外线也检测到了有热源正在撞开各个地下室的房门。他甚至能听到有尖叫声，隔着强化过的墙壁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忽然，追踪器加强了信号传送，放大了数倍的信号疯狂地涌入瓦西的系统。瓦西从未如此清晰地捕捉到追踪器的波段。

    刹那间的判断和决定，瓦西飞快把注射器刺入了卡莉的上臂，阻断剂迅速扩散，干扰素隔开了神经连接。

    追踪器也随之受到干扰，信号出现了明显的杂音和停顿。

    但做这一切已经太晚了，瓦西明显能“看”到那些人迅速退出其他房间，目标一致地朝自己这个方向走到。

    追踪器在被“冻”住前，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给一门之隔的追踪者提供了地址。

    如果，卡莉还清醒着，说不定她还能有其他逃生的手段。可现在，只有接不到命令的瓦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阻断剂下的位置不算太好，追踪器的信号还在混乱又微弱地跳着，在瓦西眼里跳着。

    瓦西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片河流里，不断有大鱼擦着自己飞过，他伸出手向前一抓，就抓到了一条硕大的鱼。

    忽然间，河流消失了，大鱼也消失了。瓦西又站在一片充满了代码的世界，无数字符间，偶尔有一些被标记了显眼颜色的代码游过。

    瓦西低下头看，眼前躺着一串熟悉又陌生的数据，那正是他试图突破寻找了数日的东西。

    瓦西抬起头，热源上一条闪着白光的点沿着门切割。

    光点被无限放大，直到占据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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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被记录下来的东西，暂时只到这里。

    “后来怎么样了？”埃科尔特很像知道这段故事后面的结局。

    “虽然有人做了处理，但是几十人的命案还是没那么容易全部被掩盖。”基尔伯特在警局的系统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一些只言片语。

    “瓦西把来人全杀了？”埃科尔特简直难以置信。

    “瓦西的机械构造做不了这样的事。”基尔伯特把档案滑出来给埃科尔特看，“而且当年的记录上记的是黑/帮内讧，造成伤亡。”

    “内讧？”

    “是的。我猜测是瓦西控制了来追杀人群里的一部分机器人，让它们当场倒戈，调转枪口向其他人攻击。”

    很不巧，当年那群人让钢铁做的机器人走在最前面开路，所以当他们调转枪口开火的时候，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