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第 63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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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般的辣。

    在悠长无止的交付中她胆战心惊地蜷起脚趾,仿佛在双眼迷间见邂逅了另一个自己。

    她突然……

    想穿从未穿过的红衣裳……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平静,德隆急匆匆地走到门边猛一停步,抖擞精神兀自摇晃了两下。自昨儿听了好事儿,纵是水冲龙王庙了,他亦不敢随意闯进屋里半步,仅在门槛外侧身乖滑地立着,先嗽上一声,再道:「探马来报。」

    德隆眼力见不同一般,能掐砸这个节骨眼传信,必有要事。李明珏一手撑地坐正,一手将柏期瑾揽起来,轻车熟路地为她将衣襟理好,还顺手把头上松掉的簪子扶回原处,最后安抚地摸了摸头,笑着在额间落下一个吻。后脑勺被摸得很是舒服,柏期瑾云里雾里地不曾看清那个笑,匆匆忙忙想着要整衣理鬓来着,两手一抹,发现全全被收拾好了!她满心惊讶地觑了身边人一眼,襄王殿下除了唇边有点湿润以外,一切如常,就好像是刚抿了口香茶一样。

    而她,还羞得见不了人,于是牵着那人袖角羞答答地晃了晃。

    「我知道,」李明珏软款地搂着人儿,笑着与她互看一眼,转而说道,「在外边说就好。」

    「平原城,又有动静了。」

    玉扳指是时在袖中被用力捻了一把,宋国久无消息,张子娥坐不住了。

    ***

    张子娥刚吃完一份水煎包子,自从上回公主带她尝了一回,即无可救药地馋上了那滋味。她仍旧不爱排队,便差遣小缘去,而没好脾气的小缘姑娘哪里会帮她跑腿,可如今别人是个官儿了,哪能和从前一样乱使性子,遂帕子一挥差遣个下等丫鬟去。带回来的包子比不得刚出锅的,却远比站着排队来得值当,张子娥一连吃了好几天,觉得今日应当是最后一回了。

    她性情如此,不能心头喜欢个什么,一旦喜欢个什么,就会无度地消耗新鲜,待新鲜劲儿过了,就跟鸡肋一般随手抛了,便又什么都不喜欢了。在山里是被国策门清正的门规压着,游历时是因囊中羞涩,而今时不比往日,权力与财富予了她随心所欲的自由,这让她愈发想站在高处——为所欲为。

    张子娥仔细用一方沾了清水的细软帕子擦拭好指缝中滑腻腻的油水,漫不经心地问:「宋国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苏青舟轻轻一笑,只觉她那清汤寡水的白皮脸蛋和肉汁滴答的大肉包子颇不搭调。

    「孔老伯的信每日都来?」

    「每日都来,并无消息。」

    「会不会是经人假手?」

    「他的字迹我认识。」

    「会不会被人所迫?」

    「我们有暗号本。」苏青舟缓缓挪步,慢条斯理地从荼白色长袖中取出今日信件给她看,说是信,内容倒像是狗屁不通的天书。公主杏眼一弯,慢摇着膝下环佩坐到她身侧,纤纤玉手指着书信:「经暗号本一编改,字字皆有记号可循,又怎会为人所迫?」

    张子娥坐姿端正地拿帕子拭抹着嘴角,仅是垂眸,没有回话。而苏青舟坐在一边儿不紧不慢地歪坐一边儿,拢了拢狐白小裘,侧首优哉游哉地细瞧她:「让你承认错了就那么难吗?」

    她看见张子娥在擦拭嘴角的手旋即有了极其微妙的停滞,心满意足地将娇容半掩,低起细弯弯两道黛眉,抿唇悠悠一笑。

    张子娥心想——公主坏到顶了。

    她曾与公主打赌,一月之内宋国必对龙夷有所处置,不料宋国公竟来一招急事缓做,除解权之外,并无实质之举。她一心想以民心钳制君心,重演叶相之事,不料算差了君心。依当今形势,保全龙夷百害而无一利,龙夷多活一日,秦元魁就多一日予人把柄,利害这般显然,又究竟是何物让他这般举棋不定?莫非是君臣之情?君王感情用事有何用?看来传闻中的宋国公,亦不过是感情用事的肤浅之辈罢了。

    事既如此,张子娥唯有坦然:「是我输了,不过公主也棋差一招。」

    「哦?」

    「公主没有言明赌注。」

    张子娥一笑——她也不算上什么好人。

    苏青舟慨然轻笑,在凉风里微微眯眼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回。照理说此等目光极具审视,且过于亲密,细致梭巡会闹得人浑身不自在,而不知为何,张子娥竟觉锁扣得恰到好处,熨帖到了心坎里。她暗自揣摩,大约是关系亲密之故,毕竟曾因某种特殊原因坦诚相待过。

    公主最终将目光落白描都闲多的脸上,云淡风轻地笑道:「有什么需要赌的,你哪一处不是本宫之物?」

    张子娥点头说是——公主不愧是公主。

    她起身望向天际,白裙之上天光影动。

    寒风乍起。

    这位好拨弄风云的人物从不轻易罢休。既然不按既定之路走,那么便为那人指一条愈发崎岖之路。

    风口处纤瘦的身形阻挡了来向,肃风由此成割裂之态。她定在那里,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