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眼，竟有些魅惑。

    凛心中邪念的嫩芽止不住地往外窜，待反应过来时，她已钻进了被褥，二话不说将身旁人结结实实地抱住。她像猫儿似的软下身，满足地哼哧了一声。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拥在一起，耳边只剩彼此追赶着的心跳声和同频的呼吸声。

    凛本想矜持着等道闲先有所动作，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她不安分起来，不住地逗弄，忙活了半晌后呼吸都有些乱了，可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好凛儿，别闹了，我不行的。”道闲说着，将她翻了个身，侧嵌入自己怀中，懒声道，“快睡吧。”

    凛暗忖道：难怪这一个月来都不见他有任何过度亲近之举。不少男子上了年纪之后会有不举之症，之前草堂药铺里也出售应对的药丸，她自己还制了不少。没想到道闲刚过而立之年就出了这样的症状。

    凛想给他搭个脉，可双臂被他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她心中暗想：明日再给他诊个脉，补补身子，或许能见好。即便真的调理不过来，也并非什么大问题，一时之欢哪能比得上一个能长久地温暖自己的怀抱？

    每回在道闲身旁，凛总睡得极安稳。次日七海将她唤醒时，已是日上三竿，身旁的道闲已不见踪影。

    七海见凛终于又在道闲屋过了一夜，面上笑意盎然。出门时撞上了江蓠，他同样是目中含喜。昨夜虽没听着什么动静，他只当两位主子都是斯文人。

    虽是误会，凛倒是乐意见他们二人这般穷开心，因此并未辩白。根据江蓠所述，道闲随亓平去了城外军营办事，预计过两日才能回。凛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男子来说，承认身上这个病症确实有些下面子，道闲觉得难堪，在外头躲上两日也不奇怪。

    二日后凛再见到道闲时，他果然是面带愁容，用膳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凛本想上手搭脉，可想到她已有两年没有行医，光顾着制药了，原本粗陋的医术如今更是生疏，便问道：“让医师瞧过了吗？”

    道闲心下奇怪，醉酒还需要看医师么？可觉得她是好意关心问候，便回道：“没什么大碍。”

    凛心中暗忖，他虽说得豁达，神情却属实沮丧。凛平日不怎么食辣，今日许是道闲回来了，上了道辣汤，便动手勺了一碗汤给道闲，缓缓道：“我以前也爱吃辣，这几年肠胃不大好，就渐渐舍了，刚开始有些可惜，后来发现其他美味的东西也不少，不用光念着一个味道。”

    道闲不喜她这样话中有话的腔调，放下碗筷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凛略显局促道：“我的意思是，即便那事不行了，还有别的乐趣，你别太沮丧了。况且也不见得真没救了，找个好些的医师瞧瞧，我也可以给你制药，兴许能调理得过来。”

    道闲忆起自己生辰日那晚，和许久未见的牧珂敞开心怀聊了许久，他怪罪自己没能照料好凛，且这一年来始终与瞳交好，心中着实愧疚又郁闷，又恼恨自己中了狼毒的身子，忍不住多喝了几壶。醉后萎靡不振，不管凛如何逗弄，都无济于事。

    眼下见凛一本正经地宽慰他，道闲面上虽保持住了平静，内心却是暗笑不止。他绷住面孔，顺着凛的话道：“已经给医师瞧过了，确实是不中用了，没有医好的法子。”

    凛并未因此生嫌弃之意，望着道闲的眼神略带怜悯，安慰道：“你左右也算是尝过滋味了，也有了衍儿。除却那事，还有许多乐事可以做。”

    道闲佯装遗憾道：“以后怕是没法取悦你了。看你那晚挺急切的，你若是想另寻他人，我不会拦着。”

    凛一下红了面孔，忙解释道：“那哪能行呢？那晚我只是见你实在秀色可餐，一时把持不住……”

    秀色可餐，她竟这样形容自己！道闲心中乐得一片欢腾，遂起了坏心，决定继续逗她，便哀叹道：“我也不想耽误你，要不我去向澈求一份离书，你好另寻良伴？”

    “即便没有那种关系，我们不也照样处得和睦？况且你不是亲手教过我缓解的法子么，你日后也可以继续那样教我……”凛觉得面孔烧得厉害，这个话题实在不能继续下去了，她忙道，“快吃吧，菜都凉了。”

    此时的道闲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唯一想要吞吃下肚的只有对面连耳根都红了的那个人。这两日得知了南疆无视了和谈的条件，仍在继续扩张兵力，这一消息令他深感不安，没想到刚回到神宫，便见识到凛如此可爱的一面。他起先还能克制住大笑的冲动，眼见她面孔红了又红，终于忍不住抚掌大笑。

    凛从未见过道闲乐成这样，放下碗筷，困惑地抬眼看他。

    道闲绕过食案，将凛抱坐至腿上，望着她的眼中满含笑意，唤道：“傻凛儿。”语毕便迫不及待地亲吻怀中之人。

    才两日不见，凛心中思念之情已是迫切，积极地给予他回应。不多时，凛感受到了道闲的变化，一时又惊又喜，紧接着困惑地问道：“那你为何一直不同我……”

    道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