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仿佛没听到一般，很有默契地站在了炎莲身后。

    炎莲无奈，可……又不能当着下人的面赶她们回去，特别是这里有刚回来的司暖，她冷不下脸啊。

    司暖看到了……那个姑娘，那个跟倾红妆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倾国倾城……

    她对倾红妆的感情有些复杂，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她是从小看她长大的红妆姑姑，也是杀了师父的凶手。

    可……她当时并不知道莲是自己的师父。

    司暖垂下了眼，她杀过很多生灵，她也没问过，他们的亲人是否难过。

    司兮对她的眼神有些好奇，为什么……她觉得司暖在跟她说话？那眼神中包含了很多信息，她看不完全……就好像她们早就认识了一般。

    二姨娘看着她们，是嫉妒的……凭什么？同样不是夫人亲生，她们就能在这侯府，做着嫡出的小姐，而她的孩子，只能被嘲笑。

    炎莲看明白了她的眼神，也了解她的心情，可这些都不是她能闹上门的理由……

    这世道不公，然后呢？就因为她宽容，她的一再退让换来的就是得寸进尺……

    司思说的对，她不能再退了，再退司尘的侯府世子之位就会被抢走。

    炎莲轻声说：“二姨娘，长辈的事长辈解决就好了，你带着孩子们来是什么意思？”

    二姨娘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夫人，我一向尊敬您。所以即便我不能进府，即便我的孩子被同窗嘲笑，我都忍了……可侯爷是您的夫君啊，你怎么能对他的生死袖手旁观？”

    炎莲对她，没什么特别的感情……错的都是那个男人。

    二姨娘和司侯爷相识很早，早在他还是一介农户之时，二姨娘就被他所救，因而倾心相许。

    二姨娘不顾家人的反对，偷偷带着所有首饰去找了司侯爷。

    她卖了所有首饰，在村子旁的小城镇里租了套房子。

    之后……就过上了隐秘的夫妻生活……

    司侯爷上京赶考，也是二姨娘出的银子。

    之后二姨娘家中有人冒犯天威，全族被诛。

    所以后来司侯爷娶了炎莲，二姨娘始终只是个姨娘。

    炎莲看着她，轻声问：“你想如何？”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二姨娘把司兮往前推了推，“既然夫人不舍得您的孩子，那让我家兮儿救爹。”

    炎莲眼中是震惊，“你疯了吗？司兮会死的！”

    二姨娘脸上是无可奈何，“如果兮儿有什么不测，我会随她而去，只希望夫人好好对待亭儿。”

    司亭听懂了，“娘，你疯了吗？你是要大姐去死啊！”他紧紧拉着司兮的手，他不要大姐去死，不要大姐的命换那个负心的男人。

    二姨娘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爹死了，我们都活不下去！你爹那么疼你，你怎么变得这么狼心狗肺！”

    司亭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司兮的手，一副谁敢欺负自家大姐就跟他拼命的模样。

    炎莲揉了揉额角，“不瞒你说，侯爷已经病入膏肓，即便是用司兮的命换，他也活不过来了。”

    “我不信！侯爷明明说……夫人，您就成全了我吧……您是丞相府嫡女，就算没了侯爷，你也会过得很好。可是我的两个孩子……亭儿至今还被人嘲笑是外室所生。”

    二姨娘看了看四周……

    炎莲知道她有话要说，挥了挥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钉子户三姐妹屹立不动。

    炎莲无奈，也就由得她们去了。

    二姨娘站了起来，走到了炎莲身边，“夫人，我们都是做娘的……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你就成全我吧。”

    炎莲自然是不赞同的，“司思的医术是不错，可就算能保住司兮的命，她也会元气大伤，侯爷救不回来了，你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女儿。”她不太明白……据她所知二姨娘对司兮一向疼爱，怎么会突然……

    二姨娘声音低低的，“夫人，老爷答应我，只要兮儿愿意，他就会给兮儿一个嫡女之名。二皇子喜欢兮儿，可因为身份，只能让她做侧妃。夫人，我做了一辈子姨娘，我知道有多难受。我不想我的女儿跟我走一样的路。”

    炎莲鼻子有些酸，投胎这件事全靠运气，你是人是狗，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我会给兮儿一个嫡女之名，可是嫁进皇家……一辈子都要面对那些阴谋诡谲，你确定要这样吗？”

    二姨娘苦笑，“因为我没用啊……夫人，不是我想攀龙附凤，我也想兮儿能找个一心爱她的男人，即便无权无势。可是您看兮儿这张脸，一般的家族护不住啊。兮儿无背景，无靠山，到时候只能沦为……还不如一开始就找个能护得住她的男人。”

    炎莲打量了司兮一番，近看更是美的惊人……这张脸，确实太美了。二姨娘的担心有道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