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眼里划过丝戾气，他都学着沈澈那厮说话，为何阿鸢还是不愿看他一眼？

    “姑娘……”

    宋玖鸢深吸口气，打断了他的话，“我来是心中存着几分疑虑，可在看到这三尊神像后，我突然想清楚了。”

    慕容濯面上一喜，心口跳动得厉害，“什么？”

    “真正的神悲天悯人，惩恶扬善，从不会伤及无辜。”

    正如沈大人所言，靠着伤害无辜之人，让坏人得到报应，是为了私欲，这样的神，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神。

    “姑娘说得对。”慕容濯痴迷地看着宋玖鸢，耳里听不到任何话。

    那眼神，倒像是想把人吞入腹中。

    宋玖鸢顿感不适，转身抬脚离去，跟躲瘟神似的。

    沈大人眼神清明，即便是爱意也是干净透彻，断不会如眼前人一般。

    ……

    夜里大雪肆虐，墙外的青砖被大雪覆盖，刮来的北风如利刃般冷冽，割得人脸颊生疼。大雪横扫着空荡荡的街道，沈澈执伞缓步前行，衣袂飞扬。

    天冷，雪落在身上也化不了，伞撑了和没撑没什么两样。沈澈稍稍抬头，眼前沾了几点白雪，有些痒，他眨了眨眼。

    合格的诱饵，该给凶手机会，沈澈已在大街上晃了两圈，身子都僵住了。

    许久，沈澈轻吐了口气，提了提披风，想着今晚大概没人来，还是明日再来。

    却不想还未转身，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来人没刻意隐藏自己，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身后，嚣张之余不屑极了。

    也是，在外人眼里，沈澈身子孱弱不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杀死他，比杀死只蚂蚁还简单，更何况，他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

    来人是凌霄道长，沈澈等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凌霄道长。

    凌霄道长拿着把短刀，在沈澈身后比划了一番，想着等会儿从什么地方下刀。

    若是以往，凌霄道长大概会多加思索，可今日，有人提到了一个名字，他迫切地需要泄愤，谁都可以。

    凌霄道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暗含杀意，泛着刀刃般的冷光，夺人心魄，“沈大人，好巧，又见面了。”

    “不巧，我等道长很久了。”沈澈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

    手里松了力，淡青色的伞落在地上，没一会儿，覆上了层淡淡的雪。

    “你等我？”凌霄道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等着找死吗？你不会以为能感化我吧？”

    “自然不会，在死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道长。”沈澈说道。

    这个“死”字，说出口时太过坦然，凌霄道长愣了愣，察觉到了古怪之处，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

    “沈大人想做个明白鬼，但今晚落到我的手里，只能委屈沈大人做个糊涂鬼了。”

    凌霄道长狞笑声，抄起手里的短刀攻去。运起体内的轻功向前，他脚下卷起层层白雾，零零散散的白雪扑到身后，眨眼间，他的身影已到了沈澈面前。

    出门时，凌霄道长磨了短刀，如今这把刀，削铁如泥，锋芒逼人。只需在沈澈身上轻轻一划，便深可见骨，剥去他这身皮。

    然而，凌霄道长的刀砍下，却迟迟未落到沈澈身上。他抬眼看去，锋利的刀锋被沈澈两只手指牢牢夹着，纹丝不动。

    沈澈抿了抿唇，开口道：“道长此举，不合礼数。”

    凌霄道长脸都气紫了，不是说沈澈就是个废物，怎么可能会有武功傍身？

    似看出了他的疑惑，沈澈好心解释：“我自幼身子不好，年少时族中长老请了武师，教我习武，哪怕是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知晓你会武的事。”凌霄道长咬牙切齿地说。

    沈澈叹了口气，“平日里有林安在，我又何需动手？况且……”

    “况且什么？”

    “动手很累的。”沈澈加大力道，硬生生地折弯了凌霄道长拿刀的那条胳膊，“劳心伤神的事，我向来不做。”

    凌霄道长眼睛瞪大，全然没了世外高人的风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道长要杀我，林安又不在，我自是要出手的。”沈澈说着，眼神明晃晃地在看傻子。

    见凌霄道长沉默，沈澈满意笑笑，“现在，道长能和我回去，好好谈一谈了吗？”

    “我也很想回去，听你好好谈一谈。”

    相隔甚远，熟悉的声音却是一字不落传入沈澈耳中，他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宋宋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大人未爆马前，宋宋：沈大人哪哪都好！沈大人爆马后，宋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