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回 活见了鬼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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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起落之后,张梦阳便追上了那在檐壁间飞腾纵跃之人。
那人回头冲他一笑,说了声:“跟我来!”随即便又飞纵起伏着前行去了。
“莎姐姐!”张梦阳惊呼了一声,没来得及细想,便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如飞而去了。
跑了约摸几里地之后,他们来到了一间破旧的茅屋外面。
莎宁哥一只手拉住了他,另一只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屋后窗子的一侧,悄悄地伏下身来不再动弹。
屋里黑乎乎地,见不到一丝光亮,但张梦阳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在里面悄悄地说话。
就听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道:“刚刚你们说的那些都对,也都有理,可是困难归困难,有困难咱们就不做了么?干这事儿虽说担着极大的风险,可一旦事成,大伙儿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也都有了着落了。”
一个瓮声瓮气的、鼻音很重的声音说:“阿鲁浑大哥,弟兄们生里来死里去的都多少年了,过惯了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既然允了术哥国舅接手这活儿,生死富贵什么的倒都在其次。
“怕就怕的是打草惊蛇,让郑王殿下和皇上他们有了防备,再要干起这事儿来可就要困难许多了。
“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在高丽到辽东的一路之上,不止一次地在他饮食里下毒,所下的药量毒死九头牛都绰绰有余,可是郑王殿下每次都能安然无恙,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罩着他?
“真要如此的话,我看这事儿咱还是尽早收手,否则再这么蛮干下去,咱们遭了天谴不打紧,坏了术哥国舅的大事,使得太祖皇帝的嫡孙不得继承大统,我们现在几位可都罪孽深重了。”
那个名叫阿鲁浑的中年汉子道:“温徒罕说的也是,要是术哥国舅给咱们的毒药不管用,那也没有道理啊,咱们是替他办事儿的,他不可能拿些假药来糊弄咱们的。萧扎里,你安排的那办事之人可靠么?”
一个尖细嗓音的人说:“可靠,绝对可靠。不瞒统制大人说,那个亲手在郑王饮食里下毒之人非别,乃是在下的亲弟弟萧兀里。他在使团队伍中专门负责正副使臣的膳食。要说起在饮食中做手脚,天底下只怕没有人比我这弟弟更可靠,更合适的了。
“而且完全是按着国舅的吩咐去做的,只针对郑王殿下一个,尽量不伤及旁人,以便事成之后把郑王之死归罪于他身边的那些男女。
“头一次下毒没见效果,第二次萧兀里便加大了药量,可是殿下喝了浓浓的一壶药酒之后,非但没有丝毫的中毒迹象,反而平时更加精神百倍,还搂着那个叫麻仙姑的女子快活了一晚上。
“而且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也看不到他有任何异常。那时候萧兀里还以为是那些毒药有问题,是什么人忽悠术哥国舅,弄了些假药给他。所以在经过平壤的时候,萧兀里就拿了一点毒药去喂给了当地农家的一条狗。
“结果那条狗吃下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翻了几个滚,动也不动了。又拿了一小匙去毒牛,结果一头小山也似的牛也转眼间给毒死了。
“所以,国舅也给的药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凶狠的毒药,怎么用在他身上就一点儿效果也没呢!在开州的那次,萧兀里可是把所剩的所有毒药都倾在酒壶里了。
“可是被郑王殿下喝进肚子里,居然仍还是半点儿反应也无,当真是奇哉怪也!”
阿鲁浑道:“药不死他倒不打紧,国舅爷和粘罕元帅他们已然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谋划的。我最担心的是郑王殿下知道了有人要害他,提前有了防备,这可就不妙得紧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你弟弟准备给他的那些毒酒,他压根儿就没喝。除此之外,这事情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萧扎里急道:“喝了,喝了,萧兀里冲我赌咒发誓地说,亲眼看着郑王殿下把整壶毒酒一滴不剩地全给灌进肚里去的,这事儿还能有假么?”
“这可真是活见了鬼了,难道说国舅爷给的药对那小子不起作用?不能啊。”
温徒罕插嘴道:“只要郑王没有发觉有人要害他,那就一切好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咱想办法再弄几味别的药来给他试试,兴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萧扎里道:“没用,没用。从开州到辽阳府的这一路直上,萧兀里接连换了好几种剧毒药物呢,什么砒霜,夺命散,断肠散,换了没有七八种,总也有个